“你不過是個親王,以后我們門主入主天下的時候,你最好求門主饒你一命,現在休得聒噪,聽門主令就足夠了!”
有個不長眼的仙閣弟子出聲,好像是在為陶乾說話。其實這個時候陶乾的目光陰冷,恨不得活吃了這個人。要是不說這話還好,只要是說了,在場有任何一個人沒死,那死得就是他們了。
自從這群侍衛到此地開始,完全沒有提過謀反的事情,我們這邊,也都想著去救郭增福,當場對質關于謀反的事情也沒有什么意義。至于朱祁鈺,誰都不知道他在仙閣潛伏了多久,知不知道謀反的事情。現在這話一出,就無需再找什么證據,可以定案了。
“滾!”
陶乾喝退那赤膽忠心的弟子,可面對朱祁鈺自小培養的皇家威信,確實也不敢太過造次。原來只是謀劃,現在不反也得反了。
本來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陶乾還留著一些僥幸心理,自認為還沒有完全暴露,屬實愚蠢。
朱祁鈺平和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你們現在還認為可以瞞得住嗎?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在此時現身。”
陶乾怒火中燒,遷怒于剛剛說話的那位弟子。只是一眼看過去,那名弟子就抖似篩糠。可示弱的樣子,并沒有打消陶乾的殺意。
陶乾呼來左右,一人一劍把那多話的弟子捅成篩子。
陶乾自以為可以嚇唬住朱祁鈺:“你現在要是投降,我可以饒你一命,如果你寧死不從,那下場就如同此人!”
我也是不明白為什么立威要用自己的門下弟子,反正現在雙方僵持,誰都沒有罷休的意思。我一邊運功恢復,一邊也就當看個笑話。
朱祁鈺在戰場閑庭信步:“難道我就沒有后手嗎?難道我敢孤身而來?”
看眾人許久沒有動靜,看起來朱祁鈺并不像所表現的那樣自信,色厲內荏的樣子唬住了陶乾,也足夠了。
侍衛統領搬來桌椅,供朱祁鈺休息。陶乾看我們越是隨意,他便越是顧忌。
我和眾多的郭門弟子在地上打作,看朱祁鈺到這個時候還非得擺個架子,心中腹誹,這也是會說出“何不食肉糜”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百姓打扮的人推著小車,來到我們面前,分發吃食。我定睛一看,發現這不是敖遲還能是誰?
敖遲給我拿了一筐水果,里面有一張紙條,大意是官軍已經在路上了,兩日即可到達。
仙閣那伙賊人看見我們還有吃食,頓感不爽,呼喝著讓敖遲也去給他們準備。敖遲自然是噤若寒蟬,忙不迭的點頭。
陶乾也不是傻子,早早就下令弟子散開,把守城門和交通要道。
那……接下來的計劃就可以準備好了。
首先是靠朱祁鈺牽制陶乾,讓他們不敢妄動。其次,我們準備好藏入民居,伺機而動,牽制兩天,就算成功了。最后,讓陳言成準備些毒藥給敖遲,仗著敖遲是個生面孔,把下了藥的吃食給仙閣的人分食。
可事與愿違,哪有那么理想化的。
朱祁鈺孤家寡人,現下身邊唯一聽他調遣的只有侍衛統領一人,任憑陶乾再怎么謹小慎微,怕也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只要對方稍微試探一下,派出幾十名死士,那朱祁鈺只有身死道消這一個歸宿了。
再說分散躲藏,對方人多勢眾,只要我們一旦分散,確實不容易被圍殲,但是卻容易被逐個擊破。對方人數比我們多三倍有余,實在是沒有什么勝算。就算熬了兩天,等官軍到來,我們也不知道會剩幾個人還活著。
下毒的話……對方五百多人,進食總有先后,要是有一人毒發,那后面的人自然會知道食物當中有問題。這樣一來,殺傷余地有些小了。
暫時沒有更好的方法,先這樣吧,能活一個是一個,能殺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