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康專在重重保護之下,在街上招搖過市。
我們在路邊的一間酒家里裝作尋常的食客,監視的同時,酒菜也沒有停。
這是張柒的安排,說是我們要是埋伏在暗中伺機而動的話,會更容易被暗中保護的人發現,索性裝作普通民眾的樣子,反而容易被忽略。
我們也不是坐以待斃。
解決了幾個暗哨之后,分頭行動,在劉康專回去住處之前,已經掌握了所有能夠進出的地方。與此同時,還逼問了有沒有什么暗室、密道之類可以藏身或者脫身的地方。這些人當真嘴硬,不過我們誰都不是善男信女,手段盡出,輕易得知所在。
張柒命我率先進入密道埋伏,由其他的人將劉康專一行驅趕至此。
密室里暗的很,又不透風又不透聲,我在這里等了許久,還是沒有什么消息傳來,感覺到有些乏味。打斗聲傳來,聽聲音,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得多。
門從外面打開,并不刺眼的日光投射進來,習慣了黑暗的雙眼,有些不適應,瞇著眼睛,取出劍來,準備動手。從劍法招式來看,應該是罡鶴他們。
門緩慢關上,密室里又恢復了黑暗的樣子,我才看清。是罡鶴和郭木頭挾持著劉康專進來,沒有見到慢行、張柒和仙閣的人。
一問我才知道。
其實整條街都是仙閣司的人,我們看到保護劉康專的人,其實只是一些尋常的鏢師。這些鏢師的功夫只能說姑且能看,放不上臺面,沒有發生什么有用的抵抗,就被砍翻了。后來就發現,原本見過的街上的游人小販,現在都圍了上來。
劉康專這個人只是一個棋子,是一個吸引我們出現的棋子。
還真是陰謀陽謀都會啊。就算我們識破了這個計劃也沒有用,就這么大的陣仗,也許我們從離開金城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罡鶴原來還想以劉康專威脅仙閣的人,可那些人根本不顧劉康專的死活,提起各異的兵器就欺身上來,這兩個人不是這么多人的對手,只能退回暗道。
張柒和慢行去哪兒了他們沒有說。仙閣的人沒有用他們倆來威脅我們,看起啦,這倆人沒有被捉住,只是估計現在的狀況,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仙閣司,要門,甲一號,夏東晴。”
“仙閣司,飄門,甲一號,趙立。”
“仙閣司,火門,甲一號,王嘯崖。”
來人之中不乏高手,怪不得罡鶴他們不敵。甲乙丙丁,甲字是最高等級,一號應該也是甲字當中的翹楚。原來還有各門的使者,應該實力更高,現在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現在繳械,束手投降,留爾等性命。”
這幾人在門外叫陣。拿不下罡鶴他們,現在又多了一個我,他們就不敢草率進門。我抹了劉康專的脖子,本來就是來殺他的,更何況他現在也是一枚棄子了。現在可以無所顧忌的商討可以逃出生天的辦法。
罡鶴和郭飼乾的意思是我們三人聯手殺出去,把一個人送出去報信,引回救兵,另外兩個人退回密室,嚴陣以待。等與救兵匯合的時候,再里應外合,剿滅這群人。我們在這個密室里,手邊除了各自的兵器以外,什么可以利用的東西都沒有。而且,對方不用進來,只要在外面圍而不攻,我們早晚也會因為疲勞和饑餓,而沒有還手之力。
我想,如果師父在這里的話,一定不會同意他們的想法。二十幾年前,師父他們幾個師兄弟就出現了類似的情況,師父是親歷者,要是他,應該會選擇共同進退吧。哪怕是真的死在一起,也總好過現在的樣子。
所以,我不同意他們的想法,不過我也沒有什么主意,也就只能暫且僵持在這里。我們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張柒和慢行了。
張柒和慢行兩人,一個是我們之中功夫最好的,一個是最差的。慢行要是不能脫困很正常,可對于張柒來說,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應該是張柒的計謀,我也只好試圖穩住罡鶴和郭飼乾,告訴他們張柒其實早有主意。
罡鶴是信的,他也與張柒接觸了一些時間,有一些了解。郭飼乾是不信的,他才剛剛救出郭增福,剛剛到金城,與張柒還很陌生,也就談不上信任。
我們就靜靜等待門外的動靜,準備隨時沖出去拼殺。感覺上過了幾個時辰,應該是天暗了。天黑之后,應該會更好辦事,張柒要動手,應該也就是現在。
耳朵貼在門上,想聽出外面有什么動向。一直到困得睡著,外面都還沒有什么值得重視的聲響。
醒來,應該是第二天了。熊慢行被一把推進密室之中,直到門關上,才露出狡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