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辦法保證各門各派當中,沒有利欲熏心的門人弟子會被收買,或者說壓根就是仙閣派去的人。我可不想在關鍵的時候腹背受敵,那就不如篩選出來,哪怕是不動聲色的監視起來也好啊。
第四個命令是門內比斗。
這么多門派,門下弟子眾多,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仙閣和那些投靠仙閣的門派的。與其去送死,不如讓他們留下來,起碼不至于在此事了解之后,門派當中后繼無人。
這四個命令一出,眾門派都不是很能接受。他們習慣了各霸一方,只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這次前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我說讓他們執行命令,這無異于讓他們把門中的細節、隱秘都盡數向我稟報,換做是誰,都不會輕易答應。
“按令行事,一個月后,集結門人弟子來此地,我等共討大敵!若有不從者,可以就此散去,我絕不留難。若有反叛的行為,如同此劍!”
從龍虎山掌教那里攝來一柄劍,往天上一扔,讓它盤旋飛舞。再取肆行劍,揮劍同時發出一道劍氣。龍虎山掌教的佩劍立時斷成幾截,散落在地上。
龍虎山掌教的佩劍怎么會是凡物,在比斗中已經大放光彩,眾人都見過這柄劍的厲害。如此不堪一擊的樣子,才真正讓眾人清醒,讓他們聽從他們自己制定的武林大會的比斗規則。
武林大會就此結束,后續的結緣大會開始了。
武林大會中的對抗可不是過家家的游戲,結緣大會既是為了讓他們養傷,又是希望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他們盡釋前嫌。說不定可以結交三五好友,也算不虛此行。
這就是各門派還派出負責交流的長老的原因。
一切都是這么的順理成章,讓他們的交誼提升,也對之后討伐仙閣,有莫大的好處。不過這場結緣大會,我是不會參加了。仙閣作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們之前從來沒有打算取管一管,只要沒有打到自己家門口,就當作沒有發生。這不符合我對于江湖的認知,我并不想與他們有太多瓜葛,只要他們這次能夠協同一致,對付仙閣就夠了。
我們師徒幾人還是回到了我們自己的家。
張果換了幾個廚子,原來是蘇幫菜的廚子,現在是淮揚菜的廚子。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兩種菜系可以說是從屬關系。淮揚菜是大的分類,蘇幫菜算是從中延伸的一種符合這個地方的人的特供版本。
我是不太懂這其中有什么區別,我覺得原來那幾個廚子做的挺好吃的。張果比較講究,吃的出其中的不同,還一一像我們介紹。唯一能搭上話的,也就只有師父了。
這就很奇怪,師父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我只知道家傳的是暗器功夫,沒有想到對于“吃”這件事,師父也是頗有理解。明明平時的時候,吃饅頭咸菜,也吃的津津有味,現在搖身一變,感覺檔次還高了不少。
慢行的吃相是最差的,一直都是。我現在反而更喜歡和慢行一塊兒吃飯了,看他那個吃飯特別香的樣子,狼吞虎咽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出味道的樣子,我有些欣慰,我不是最邋遢的了。
張果從屋里端出一壇女兒紅,是成婚那天沒有喝完的那一壇。
女兒紅并不是某一種特定的酒。女兒紅的名字,取自于一項傳統。在女兒降生的時候,父親會買一壇酒,埋在院子里,等到女兒出嫁的時候才會取出來,所以取名叫做女兒紅。
我問張果,這是個什么情況,張果告訴我說:“我爹埋了三壇酒,出嫁的時候喝一壇,夫君統領天下的時候喝一壇,還有一壇在死前的時候才能喝。今天我們喝第二壇。”
原來這個臨時的武林盟主,在張果心目中是這樣的地位,我感覺有些慚愧啊。不過也還好,我不那么喜歡功名利祿,并不希望自己是一個多有權勢的人,這次,應該是唯一符合喝這第二壇酒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