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和尚死在這里,大家想不重視都不行。
我向各位圍觀的同道們解釋清楚事件的始末,讓慢行脫下衣裳,給所有人看看邪教的恐怖。正派的武林人士想要更多的證據證明我說的話,他們不愿意單憑慢行和他娘的事情就給玉珍和尚定性。
邪派的那些人反而沒有什么懷疑的意思。他們的所作所為不被認可,但也不做偷雞摸狗的小事,就算說他們的壞話,說的也是一些驚天動地的大惡事。既然做多了惡事,那對于惡事的了解也深一點,窺一斑而見全豹,事情是什么樣,也不會有其他的猜測。
我不想引起所謂的正邪的糾紛,只好讓慢行回去通知張果,讓張果去搜集罪證。這件事暫時被壓下,證據還沒到的時候,我不想徒增死傷。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解決所有可以被證明或者證偽的糾紛了,此事的真相也水落石出,各位武林同道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得信了。尤其是龍虎山的掌教,早先認識玉珍和尚的時候,兩人就有了交誼,是在場所有人當中,最愿意相信玉珍和尚的人。在看到無數人聯名寫的玉珍和尚無罪,但又承認自己有罪的血書的時候,他也沒有什么表態,就是有一點黯然神傷。不是在悼念亡故的好友,而是在為受害的人祈福。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怎么都算了了。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就是讓所有參加同盟的門派,派出門中挑選過的門人弟子了。
大部分門派的人都是提前個三五天就到了。有的大派,自恃高傲,在期限的最后一天,才大搖大擺的隨著眾人的目光登場。我也懶得理他們的心思,反正來了就好。
然后進入下一個流程,統計一下,看誰沒有來,確定哪些投靠了仙閣,我們一一上門,先把隱患捏死。
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都是門中好手,氣勢自然非凡。引來了官軍的重視,數倍于我們的大軍監似我們的行動,只要有一點謀逆的意思,他們就會把我們圍殲。
領兵的是衛指揮使廖方。太祖定下“衛所制度”,以五千六百人為“一衛”,那廖方率領的也就是我們五六倍的兵力了。廖方派人接洽我們這里的話事人,重復多日的溝通之下,才打消了疑慮,放我們西行。
脫離了監控之下,我們行進速度快了不少,還沒過幾日,就來到了廬州。來尋的是,廬州府。這個廬州府不是官衙廬州府,而是本地的門派之一。門派勢大,真正的廬州官府都不能制轄。門人弟子在市井當中行走時,附近衙門都得行個方便。
在之前的武林大會上,他們也派出了兩位來參與。可惜的是,由于輕敵,第一輪就敗下陣來。心中自然是不服的,不過在場那么多人,也不好直接發作就是了。就是因為沒有奪得頭籌,他們就打算投靠仙閣了,反復小人,自然是留他不得,拿他先開到,震懾一些搖擺不定的小人。
先到廬州,安排下這上千人的住所,派遣幾名使者前去交涉,以免落人口實,說是我們仗勢欺人。使團安排了五個人,都是江湖上拿得出手的有字號的人物。其中還有老成持重的前輩,不會因為年輕氣盛,引起他們的仇視。
先禮后兵,總是要的。
探子回稟,說五人進去之后,就銷聲匿跡,音訊全無。過了兩三個時辰,尸首才被扔下山,現在就放在門外。
出門察看,手腳關節和脖頸上有明顯的勒痕,都不是致命的因素。扒開衣服,上面有無數的淤青,看形狀,是由鈍器擊打所致。臟腑破裂,是導致死亡的直接因素。
這是一種極其痛苦的死亡方式,任誰都會想象到這幾人在這兩三個時辰中都經歷了什么。這是一種……讓人殺氣驟現的挑釁方式!
自古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這幾位武林同道是去了解情況的,更不應該遭此橫禍,這分明就是打我的臉啊。
“來人!準備攻山!這幾位犧牲的同道有沒有同門在此,與我同行!”
“游源派,丁笑陽,愿與盟主同去,為家師報仇!”
說話的這個人,樣子都不用細看,渾身抽搐抖動,不是恐懼,而是激動,欲殺光廬州府滿門而后快的激動。
“算你一個,還有嗎?”
“尋歡樓,李雙龍,請戰!”
五名使者不是凡夫俗子,都是各自門派中的尊長,遇害之后,門中弟子,都處在走火入魔的邊緣,就等待著報仇帶來的釋放。
“爾等三十五人,與我同去!”
“是!”
連我一起三十六人,趁著夜色,舉著火把,砸碎大門,沖進廬州府去。
只見廬州府門下眾人和仙閣的幾位早就嚴陣以待,為首的不是敖遲還是誰!之前見過的廬州府的掌門,被捆在一旁,被折磨的沒有人樣,早就沒了生機,甚至開始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