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個世界真有神仙,隨意下令就能一定乾坤?就能讓無數跟我有不錯交情的門派瞬間倒戈相向?這到底是什么神力!
夾雜在眾多信件中的還有一張字條,字跡歪歪扭扭的,像是用左手寫的,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筆跡。
紙條上的內容比較含糊,沒說清到底寫信的的人到底是誰,有什么打算。信中反而是一些瑣碎的事情,比如問我師父的身體好不好之類的寒暄。
張柒讓張果端來一盆水,把紙條浸濕。
大部分的內容沾水之后就暈開了,只有寥寥數字還是清晰可見,明顯是用了特殊的墨。按照順序拼湊起來,意思就出來了。信中說的是,各派的“討賊令”都是由門中正在閉關研習的長老或者掌門,甚至太上掌門所發出的,各派只能應允。又說讓我們放心,派出的都是之前有交誼的人,就是走個過場,也希望我也能手下留情,不取他們的性命。
看來這個盟主還真沒白當,危難之時,還有人通風報信。
也不是什么可喜的事情。就算有人愿意通風報信,執行命令的時候也大打折扣,膽寒是沒有人反抗這個命令,替我說話。我不相信所有人都是軟骨頭,那沒有反抗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被壓制的沒有任何話語權了,甚至他們的生命已經受到了威脅!
看來張柒說得不全對啊,君六的目標當中,活下來的并不少,而且還會被扶持到門中最重要的位置。江湖中并沒有流傳君六的傳說,卻都是君六的影子啊。
這件事情瞞不過師父,師父召集師門的人,圍坐一桌。把事情攤開一聊,讓罡鶴和慢行他們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
罡鶴沒有說話,坐著安靜的喝酒,猜不出他的心思。慢行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哪管師父在不在這兒,一拍桌子,踩在凳子上就是一陣大罵。罵的是君六要跟他的“半個爹”為難,有多不要臉,還說這件事讓我不要擔心,他一定好好練功,到時候鼎力相助。小四兒當然是跟慢行一伙兒的了,從辮子上解下一根飛針,射穿面前的筷子,示意她也不是一個可以輕視的小角色。
師父頗感欣慰,舉杯一飲而盡:“那,戲凡門就共同進退!”
罡鶴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從身體當中透出一陣酒化作的霧氣,冷冰冰的,可以殺人的那種。這個沉默的人,連殺意都是沉默的,看來他也沒有意見。
丁笑陽初入門派,還是輩分最小的弟子,就沒有讓他參加。不是讓他跟我們一起冒險,而是讓他留在金城,保住他的命。丁笑陽倒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就是不肯聽,非得跟我們一起。
那就先讓張果在家里待著。先待產,孩子馬上就要生了,她可不容有失,起碼張府的人手足夠保護她和孩子。那些高手什么的,應該也不會下作到,對我的家人下手。
說起來,張果有身孕也已經九個多月了。十月懷胎,十月懷胎,算日子應該也快了吧。女人的事情我不懂,不過張柒也在家,照顧的應該不錯。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能夠母子平安吧。
回來的意思是,我們再待在金城,已經不安全了。與其讓張家跟我們一同受到威脅,不如我們離開這里。我們能做的很有限,保住張府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離開了這里,也總得有個目標,那就先去仙閣總堂吧。知道那里具體位置的人不多,只有之前同盟的人。而且紙條上也說了,他們也只是被迫行事,就算他們猜到我們會去那里,應該也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而且,說不定……還有變數。
至于這個變數是什么,已經不用我光靠猜測了,來了第一個人,足以驗證我的猜測。
這人是尋歡樓的李雙龍,是我能記得人名的,為數不多的討伐仙閣的盟友之一。記得他是因為他當時在廬州府的時候,那三十五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