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對我重要的人,君六都沒有放過。血跡還沒有干,最后直接懶得收起血液了。一直到笑陽也死在我眼前,地上血液,已經能夠融成一座血池!
慘白的空間,也被刷成了紅色。
入邪是吧,好啊,那就讓我入邪!
朱祁鈺!你殺了幾個人,我就殺你幾次!魔心是吧,問題不大,就算不是妄境,我也必殺你。
一刀殺了,這也未免太仁慈了。人彘、車裂、炮烙,我真是要感謝歷史上的昏君、酷吏他們,發明了這么多的刑罰,能讓我換著花樣的報仇!
朱祁鈺的龍袍早就不知道在第幾次的時候,就碎裂成了粉末。這就算完了?不可能。有一句話叫“萬死難辭其咎”,那就賞賜朱祁鈺一個“萬死”的機會。
入邪有什么不好的!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需要的,只是保護自己和懲戒來犯之敵的力量!
又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的世間。
胳膊上開始疼痛難忍,擼起袖子。是師父賜給我的四個字,在往我的血肉里鉆,刻得更深了。渡什么渡!我偏不答應。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刀,剜下刻著字的血肉。血肉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還是那幾個字。還真是鍥而不舍啊!
換火燒!顧不得疼痛,我對自己也算是夠狠。不行?沒有不行的。內力一催,把自己的雙臂震斷,我就不信這還能長上。
肩頭太癢。白色,帶著點黃色的骨頭生長出來,還沒有分辨出適合形容的顏色,就有一層肌肉和血管覆蓋在上面。只是半晌,雙臂如初。
是誰要來禁錮我嗎?看來凡人的軀體,始終是累贅。
我也不知道我是用的什么方法。靈魂和**做抗爭,就是要從軀體當中解放出來。鉆心的疼痛,是一種極大的阻礙。不過也是沒有什么決定性的作用,我決定的事情,并不可能被這種小事影響。
皮肉是一層,骨血是一層,魂魄是一層,以一化三。我不知道視覺是從何處而來的。反正我能看見三具軀體依次羅列在我的眼前。
我還看見,這三具軀體,在心口的地方,各有一個黑色的爬蟲,不遺余力的啃噬。憑空一攝,爬蟲從身軀離開,融化成黑色的液體,滴在地上。
感覺好多了,也沒了那么多的戾氣。
反應過來之后,我開始感覺害怕了。魂魄沒什么好害怕的,皮肉也完整。只是這一具骨架,實在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試著將三具軀體融為一體。哪有那么容易的,原本同處一體的三具軀體,好像都有各自的意識一樣,不愿意融合。
魂魄負責心法,骨骼負責招式,皮肉負責五感。這就是每一個人的總和。魂魄負責思考和記錄,骨骼負責完成,皮肉負責感知。
也許把黑色的蟲子捏死的時候,入邪那一關就過了,皮肉不愿意歸位,也許就預示著封塵這一劫的到來。
也是巧,我在君六的妄境之中,五感對我來說,本來就是虛無的概念。再加上現在魂魄離體,本來也就不需要尋常的五感,來為我捕捉信息。
然后,有意思的事情就出現了。
三具軀體瞬間又合二為一,我試了試,五感還在。
沒想到“封塵”這一劫,原來君十三提起的時候,說的如何如何的兇險,誰知道這么快,只是須臾,就度過了。君十三還跟我說,需要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讓絕對信得過的人護法,簡直就是把我當小孩子騙了。
那我就準備接受下一重“退命”了。
好嘛,直接醒了。
我看周圍的陳設,就是我的房間,邊上是擔憂的張果和師父。我問了他們幾個關于我的,隱秘的問題,他們不理解原因,只當我是睡懵了。我跟他們說之后再解釋,先回答問題。看他們對答如流,那我應該是醒了。
“肆行啊,你這一睡就是三天啊,這是怎么回事啊。”
“三天……三天整嗎?”
“什么三天整?”
“就是……我一共睡了多少個時辰。”
“差不多四十個時辰吧。”
“四十個時辰,一百倍的速度,也就是四千個時辰,換算一下,就是……三百三十三天。”
師父和張果不知道我在嘟囔什么,沒有打攪我的思路。
“對了,師父。君一來過了嗎?”
“君一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