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角度來說,甚至是一種好事。起碼沒有在晚年的時候飽嘗病痛的折磨,或者是神智不清,生活無法自理,導致一個極為悲慘的晚年。最起碼。還保有人的尊嚴。
村長因為這件事,又起了歪心思。他把這個罪名安在仇五身上,之后的每一年,都會故技重施。
村民們不能說愚蠢,只能說愚昧,其實這兩個詞,在這個時候,意思差不多。
村民們信了,他們選擇跟村長一起,一同這么仇五。
所有體力活都讓仇五去做,所有危險的事,全讓仇五去做。能罵幾句就罵幾句,能打兩下,就打兩下。
有村民建議說,要把仇五趕走,村長美其名曰說罪不至死。又有人說,要把仇五處死,村長也說罪不至死。
反正就是把自己營造成一個偉大光輝的善人形象。
多的我都不愿意再了解了,大概這樣就行了。
我跟仇五說了我從村長的記憶里看到的東西。仇五非常平靜,好像是早就知道了。
“你……”
“我不生氣,他們都死了,我還活著,還是我贏了。”
“你心態倒是好。”
“不好的話,我早就自殺了,那還能落到現在呢?”
“村里就沒有對你好的人嗎?”
“有過,不過也去世了。是她一直接濟我,讓我不至于餓死,是她關心我,讓我不至于想不開。是她讓我努力去完成村民給我的要求,她說這樣,我就會被接受,就不會被欺負了,這是早晚的事!”
“是那個總是在頭頂帶一個紫色貝殼的女人嗎?”
“對對對,就是她,你見過她?哦,對了,你可以窺探別人的記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從村長的記憶里,看到了多少有關于她的事呢?我知道她去求過村長,讓村長對我好點,那個時候,村長真的沒有那么為難我了……唉……可惜啊……死得太早了。”
仇五說的那個人,我在村長的記憶當中見過,還不止一次。那個女人是村長的姘頭,是村長讓她去安慰仇五的,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村長想讓仇五更好的為村民干活。
仇五說的所謂的求情,其實就是兩個人私會,然后村長部署下一步的計劃。
我沒有把實情告訴仇五。
我認為,人應該有一些快樂的記憶,哪怕是虛假的記憶也好。因為總得有一些東西,來支撐一個人,以信仰的形式。
我喜歡那套殺人誅心的把戲,可以讓我看到人性的丑惡。這次沒有用,我覺得是對的,仇五已經這樣了……
“對的,我看到了,她很努力的去求村長了,好不容易村長才答應的。”
“我試探著問過她,說我從小無父無母……說……我能不能叫她一聲‘娘’,她愣了一下,沒有答應我,還真是可惜。”
“是嘛……我覺得她其實是愿意的,就是不好意思說。”
我也看到了這個場景,是剛剛結束劇烈的運動之后,那個女人趴在村長身上的時候說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滿臉都是嫌棄。村長看她情緒不好,又繼續賣力耕耘了一會兒,才讓那個女人忘記了這個“不愉快的事”。
“你是這么想的嘛嗎?那太好了!”
“是啊是啊,我是這么想的。”
我不是不會騙人,這不過這次,不太想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