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奉臣不是個傻子,早就離開了那個地方,這也坐實了蘇西門的話。
人海茫茫,想找到可以隱匿的人,可以說是難上加難。那是對別人來說的,對我們來說可不是這樣。
我們可以讓蘇西門幫忙嘛,就說少還點錢就是了。
再次踏入蘇府,這可比回家都勤快。蘇西門見到我們之后,沒有什么表示,只是扶著額頭,都沒有正眼看我們。看來他是喝得頭疼了,但是沒有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答應得很痛快,也對,沒什么拒絕的理由。
我們就在蘇府等著,反正這里鳥語花香的,比我們那里百廢待興的環境好太多了。茶還沒喝兩口,就有下人回報消息,說是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
他們沒有遠遁千里,反而是搬到了蘇府隔壁,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里。難道肖奉臣也信燈下黑這一套?
我們沒有走正門,每個人從不同的方向翻進院子,以防他們逃走。
肖奉臣就在院子里面,躺在搖椅上,搖著蒲扇。肖不行不像個女兒,反而像一個仆人,在一邊斟茶遞水,洗剝水果。慢行他們一家三口……倒是沒有見到,也許是安置在了其他的地方。
見我們進來,肖奉臣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舉動,還是淡定自如,甚至哼起了小曲兒。
簡單的一番詢問之下,得不到什么有效的消息,我們只好準備動武。這也沒有辦法,都是他逼的,要不是他態度傲慢,我們也不至于如此。
我以為肖奉臣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夠有恃無恐。我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有一點閃失。
誰知道肖奉臣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意思,還是躺在那里,翹著個腳。
我招呼眾人停手。
“怎么不動手了?”
“慢行他們在哪里!”
“我要是說了,不就沒命了嘛。我只能告訴你,他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要是說了,生死尚是未知之數。如果不說的話,反正我們都不可能知道,那你的死活,對我們來說沒有那么重要。不重要的話,那你……”
肖奉臣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知道我不是開玩笑的,還是不打算說,好像就已經認命了。
對于嘴硬,我是沒有意見的,我只是比較好奇,是什么人,可以讓他付出生命來維持忠心。我在這里看著他,其他人去房間里面搜索。
在得到一個毫無線索的回饋之后,我也浮躁起來。不說是吧,先打斷一條腿。
就好像是一條假腿似的,肖奉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肖不行在他邊上,對于我這種粗暴的行為,也沒有一點阻止的意思。就好像坐著的那個人,不是他的父親。
“不用白費功夫了,我已經點了自己身上的穴道了,是不會感覺到痛的。”
要說陷入了兩難的局面,那也不至于,只是我覺得實在沒有到這一步,不應該這么做。
肖不行,已經沒有見過很多年了,不過怎么說也是我的師弟,讓我針對她下手,實在是不忍心。不過慢行的消息,對我來說更為重要,那沒辦法,只能如此了。
左手掐住肖不行的咽喉,右手蒙住她的口鼻,想掐死還是捂死都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就這么死死的盯著肖奉臣,看他還有什么辦法可以繼續保持緘默。肖奉臣眉頭皺了皺,還是沒有太大的表示。
“孩子,朝廷培養你這么多年,你也該以身殉國了。”
我的手,不是很使勁,不影響肖不行點頭示意。
這終究是個嚇唬人的計策,我沒有計劃說,真的要傷害她。
正中下懷,肖奉臣見我手松了,也就恢復成那種怡然自得的樣子。肖不行沒有使什么勁兒,就掙脫了,神色木訥的回到肖奉臣的身邊。
我突然注意到,肖奉臣的躺椅下面,有一個小包袱,搶過來打開看看,是一個小壇子。肖奉臣這才有些緊張,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使勁催動壇子,應聲而碎,渾濁的液體順著我的手,就往胳膊肘那兒流。我甩甩手,把這些液體甩得干干凈凈。有一個泡了很久,分辨不出輪廓的東西,也被甩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