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上,唐子文將腦袋往靠枕上一靠,雙手抱在胸前,就閉上了眼睛。
蘇茜看著已經打算進入待機狀態的唐子文,對方這個樣子有種莫名的萌萌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在諾諾那個小魔女的身上也沒有見過的,雖然諾諾也有過這樣的瞬間,不過她沒有唐子文的這種純粹的感覺,相處久了,能看見那個女孩身后的陰影。但是在唐子文身上完全沒有這種感覺,有的只是干凈和純粹,就像是雨過天晴之后的湖面,滿是天光云影、白鷗飛鷺、不摻雜任何雜質。
但是蘇茜還是不得不打攪一下這個少年:“把安全帶系上。”
“哦,好。”少年瞬間睜眼,慢慢把安全帶系上,有種小孩子似的可愛乖巧的感覺,簡直是犯規了,蘇茜內心大呼“卡哇伊”,有點想要揉揉少年的臉頰。
一路上安安靜靜,唐子文補覺,蘇茜開車。
清晨剛下完雨的小鎮,被雨水清洗了一番之后更加明媚,朦朧散去之后的明眸皓齒的不知名的小鎮,水邊漁船上站著戴著斗笠的漁家男子,水邊獨自搗衣的婦女,走街串巷吆喝的小販,手提魚簍隱沒在小巷子之中的樸素少年,坐在門口看著街道的老朽,無不顯示出這座小鎮的歷史和文化的光輝。
古老的、不知經歷多少雨水滴落的青石板小路上,踏上了兩個陌生的年輕面孔。迎來了她的兩位年輕的客人。
“很偏僻,但是很美。”蘇茜看著穿過小鎮子的窄窄的小河,感嘆著這里的人們的這樣的生活。
剛下過雨的小河,很是清澈,船家劃著船,斑駁的木船上了年紀,像是船上的老漁夫一樣蒼老了。這樣的年紀,本來應該撫養孫子女,頤養天年了,可是老漁夫生在船上,船就是他的家,他在陸地上也有家,不過那是他兒子給他蓋的,只是一所沒有溫度的房子,他很不愿意住在里面,可是老伴更愿意和孫子過安定下來的悠閑生活,每天帶帶孩子,和一群老太太話話家常,于是他也只能夠在上午的時候劃著老伙計在鎮子里逛逛。
很久了,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這樣俊俏的后生了。老船夫看著船上坐著的黑發年輕人,在心里默默感慨。
一分鐘之前,年輕人找到了他,說給他付船費,拜托他帶對方在小鎮上轉上一圈。老頭本來也沒事可干,他發誓絕對不是因為人民幣的緣故。還有一個女娃子,氣質溫婉,舉止優雅,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千金,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而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富家的少爺,但是也不像是一個街巷里常見的普通少年,活了這么多年,老頭見過的人多了,但是還是第一次看見像唐子文這樣的。怎么說呢,就好像是天上的謫仙人,偶然間來到了這件老船上一樣,看似一個普通的游客,但是以老頭的閱歷來看,這少年根本捉摸不透,處處帶著神秘的意味。
人老了,好奇心沒有那么重。載這個少年一程,觀察觀察,也就到此為止了,他肯載這個黑發的黑眸少年,未嘗不是有這方面的意思在內。
“老人家,停一停吧,我們就在這里下船了。”黑發少年像是看見了什么似的,叫老船夫停下,帶著一起的女娃子上了岸。
老船夫雖然不解,但是看到遠處的一座孤零零的庭院,像是明白了二人是為何而來的一樣,沒再說話,慢慢劃著船,消失在遠處。
古老的庭院,像這片土地一樣,散發著溫婉的氣息,門前站著一個旗袍女子,柔和安靜,看見了遠道而來的兩個人。
“請跟我來吧,我家主人等待二位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