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們不會關注一個沒有顯露在表面上的東西,不是嗎?你想想那些路邊的小石子,還有偶然見過的那些安靜的人,你記得他們的模樣嗎?”背包客看著肯交流的年輕人,繼續勸說著。周圍的人們對他投以復雜的目光。
年輕的身影沉默。
“沒有一個人不是經歷了一個人的旅程,才能夠了解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也沒有一個人是沒有經過孤獨的磨礪,就能夠發散出耀眼的光芒。況且你不是我,也不是他,你就只是你自己,與任何人都不一樣。將自己的目光從他人身上轉回來,否則,你永遠深陷在自己所建的圍墻里。”背包客持續地勸說。
年輕人退了半步,遠遠地,他的面龐上似乎滿是悲哀,看不真切。就在人們以為他被說服了的時候,他卻好像是沒有站穩,從樓上摔了下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年輕的身影就要離開這個世界——連同背包客的生命一起帶走,甚至有些人已經閉上了眼睛的時候,那一聲遲遲不來的巨響卻始終沒有傳進他們的耳朵里。
有些人懷疑地睜開眼睛,接著就望見了讓他們畢生難忘的一幕:徑直落下的年輕人卻好像被一直無形的手拖住了,沒有受一點點傷害,僅僅是臉色嚇得發白。
而背包客,背對著眾人,低下了剛才仰望的頭顱,有些謙卑的姿勢在眾人看來卻像是在天神俯視著人間。
有人已經開始就地跪拜,向著一個白人背包客。嘴里還喃喃著些聽不懂的言語。
趁著眾人愣神或者跪拜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而在眾人看不到的街道角落,一個黑發的少年走出來,沿著白人離去的方向,不發一言地路過了仍舊驚魂未定的年輕人的身邊,看也沒有看那些跪拜的人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沒有緩過神來的緣故,年輕人看著黑發少年的側臉,以及他的淡然遠去的背影,好像看見了長發的拉達曼提斯。
“是神,是神!我看見他了!”
中年的背包客,看著無人的深巷,低著的頭抬了起來。
周圍的墻上畫著一些奇怪的涂鴉,不知道為什么,單個看起來,是幼稚的孩童涂鴉。密密麻麻的彩色線條,交織在一起,卻構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背后長著白色翅膀,頭上伸出黑色的角的奇怪生物,另一邊的墻上,是一個黑色的圖標,是一只大大的眼睛。
背包客站在奇怪的涂鴉之間,等待著尾隨者的到來。
不出預料,黑發少年追了過來。
“真是意外,沒想到最后竟然是一開始遇到的一個年輕人來作為我的審判者。”中年人看見了少年,微微的笑了,接著說:“我也曾經預想過這個場面,甚至設想了無數遍我們之間的對話,一點一點的流程、表情、動作,我都有過設想,但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少年。”
“生活不會總是如你所料的。”少年慢慢說著,隨便靠在了一旁的墻上。
“小心,墻上有灰的。”中年人提醒少年,“說實話,你的身上有一種微弱的光芒,尤其是在你一個人的時候,讓我想到水面上的冰山。”
“沒有事,背后的塵土,可以撣掉,但是有些東西,就算是用最為強力的清潔劑,也是清除不了的。”唐子文將剛才立在身旁的黑色長劍提了起來。
無人的深巷,開始刮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