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時眼睛低垂,看著地上,頗有些傷感。
“家?我哪里還有家,你們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絕不會出賣教主。”
天沖殷一攤手,“那我沒辦法了,龐知府,你看著辦吧。”
女人眼睛一瞪,這套路不對啊。
“等,等等,唔唔唔。”天沖殷扯了桌布塞到她嘴里,看著她干瞪眼的樣子,拍拍她的臉蛋,“大嬸,你不說我也有辦法,安心去吧。龐知府,趕緊處理掉吧,不然還有被劫獄的風險。”
“哎,是。”龐元和湯師爺對此心知肚明,叫了個人上來把女人給押了下去。
“唔唔,唔唔。”女人好像是想說些什么,哀鳴著被押了下去。
“高,張兄弟,實在是高,再過半個時辰,不用你問,她就得把祖宗十八代的墳在哪都給供出來。”
“張兄弟,我現在是越來越相信,黃金家族的榮耀了。”龐知府也是酒上腦頭,比了個大拇指。“黃金家族的人,就是這個。”
“是啊,老話說少年不英雄,英雄不年少,今天看來,張兄弟卻是真正的少年英雄,輕飄飄地一指,那鳳陽教的賊人竟受不了這霸氣,從房梁上摔暈了過去。”湯師爺看了看龐元,對天沖殷笑道。
“呵呵。”天沖殷好似靦腆一笑,“龐知府過譽了,師爺過譽了,小子今日,也算是初出江湖,全仰仗兩位,才幸能看到女匪真容,萬萬不敢居功。”
聞此,龐元更是大喜,忙叫后廚多加兩好菜。
“張兄弟,你說,后面咱怎么辦?我們就唯你馬首是瞻了。”龐元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氣穿喉而過,一時真覺氣概。
“你別說,我現在還真是擔心我那兄弟,趙聘要出事,你我一個都逃不了干系。”
“張兄弟你這玩笑可開大了啊,趙將軍何許人也,對付六個山間小賊,不成問題。”湯師爺一抹手,比了個六。
“張兄弟,你瞧好了,不出盞茶,那女賊就得乖乖交待。”
“報!”有下人進來,“那女匪招了。”
“說,快快說來。”龐元得意洋洋。
“那女匪說,她們全是滁邑鳳眼人,蒙家鄉大災,家人全死,孩子全無,一路乞討到平陽,無依無靠,干脆抱成一團,落草為寇,憑借乞丐身份,走州過縣,依靠拐賣兒童為生。”
“說快點,說重點啊,還要我催嗎?”龐元一急,痛斥了下人一句,下人也是不敢怒不敢言。
“是,是,她們趙將軍剿匪余下的殘黨,本是心灰意冷,無處謀生之時,突然又有了一位戴著面紗的女人找到了她們,給她們吃穿,教她們功夫,培養她們的忠心。七天前,要她們每天拐走一個不滿五歲的孩子,連續七天,不得停歇。”
“至于做什么……”下人思索了一下,“她也說不知道,不過那面紗女武力高強,傳授與她們的武功極為深奧,我聽了也覺得玄之又玄。還有啊,就連那拜貼和懸床刀,也是面紗女親自送來的。”
“還有,那女人招來的位置與趙將軍所言一般無二,不過是使了一些障眼法,讓廉捕頭沒找到人罷了。”
“這樣也就情有可原了。”天沖殷點點頭,給二人倒酒“也不知那面紗女人武功高到了何許層次,但想必也逃不過趙將軍的手心。來來來,師爺,知府,滿上滿上,我們無需著急,等趙將軍凱旋而歸的消息便是。”
“哎,是是是。”師爺兩手端著酒杯,看著天沖殷給自己倒酒,“這有道是……”
“報!報!”剛才那下人未經通報,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龐元很是不耐煩,有了些許怒意,吼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有什么事,快說!”
“報,那趙將軍,派派派,派了人來求援,說是快要堅持不住了,讓我們趕緊把最近的捕快全都叫去。”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傻眼。
“我這嘴……”天沖殷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