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去看看整個天下,有幾個女子出身富貴的?又有幾個女子衣食無憂?誰人不羨慕咱家的永寧?可天下就沒有平白無故地富貴!她身在帝王家,享盡人間富貴,代價就是如此!咱們家永寧算是有福氣的了,只是讓她招隴右世子做駙馬!又不是讓她學那前朝公主去草原上和親,做那王帳中的玩物!有何不可?”
說到這,宇文廣看了一眼太后,意味深長地說:“你當年不也是被迫嫁給我哥哥嗎?怎地到了自己女兒這,就看不明白了?”
太后搖了搖頭,將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我只是覺得太快了!永寧還小,不應該那么早成婚!”
宇文廣輕蔑一笑道:“可是隴右那小子已經及冠了!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你以為他真的會來盛京?你以為人人都是那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傻子?”
太后疑惑地問:“你的意思是說?那小子未必會娶永寧,心甘情愿做這個駙馬?”
宇文廣點了點頭,接著看向太后語重心長地說:“不是未必!是絕對不會!”
“那你何必做這無功徒勞的事?害得我幾日睡不著!”太后說到這,將手又靠著攝政王那挪了挪。
“你以為我想啊?人家不要,可是咱不能不給!隴右以一地之力阻礙了草原蠻子南下的路,這一守就是十多年!可是他四十萬大軍非但沒有傷及根本,還以戰養戰。放眼整個天下,都是偏安一隅。唯獨他隴右厲兵秣馬!當年他魏十五能夠放咱們入關,你能保證他不會放草原蠻子入關?”
攝政王一邊說著一邊握住了太后的纖纖玉手,接著說:
“更何況,現如今的隴右若不是有草原牽制和其余藩王盯著。你覺得他們會不會?隴右世子說是世子,其實不比太子之位差了多少!甚至更勝幾分!他魏十五雖然是藩王,可是在隴右就是皇帝!你覺得那小子會放棄隴右王的位子去做這么小小的駙馬?”
太后并沒有急著收回手,只是不解地問:“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讓永寧招他做駙馬?”
宇文廣笑著說:“我只是在賭一個可能,這小子看上咱們家永寧。心甘情愿地替咱宇文家守住隴右的西北門戶!”
太后輕佻蛾眉,用了宇文廣之前所說的那句話做了回應!
“你當人人都是那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你嗎?”
宇文廣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太后的手不緊不慢地說:“過幾日就是那小子的及冠了!我想到時候皇上能夠將那份圣旨送過去!就讓公主隨著一起去一趟,兩個孩子見見面!”
太后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二人就這樣一坐便坐了太陽下山!
等到攝政王宇文廣離開之后,太后走到廊橋邊上。將盤中的糕點拋入塘中,冰層下面的錦鯉看著冰上的糕點碎片拼命撞擊冰層。
有些魚兒撞得昏厥過去,沉入了水底!
而這位出身科爾沁草原的女子,看著冰層下的錦鯉面無表情!有些東西,給一點甜頭就會拼命地向前沖,哪怕體無完膚也是如此!更可笑的是,那些甜頭就像是冰層上的糕點碎末,任憑你千方百計,也還是碰不著!
“隴右的小子,算你運氣好!我就送你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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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不必如同錦鯉一般!”
幾日之后,一道圣旨入了隴右。不過隨行的并沒有永寧公主。
圣旨上也并不是如宇文廣所言的那般,而是讓隴右世子魏戮及冠后早日進京。
面對這道圣旨,隴右上下都沒有當回事,只是以世子及冠后按照當地風俗需要負笈游學為由頭拒絕了!
宇文廣對此連夜入京找到了太后,最后也只是說了一句。舍不得永寧出遠門,而她自己也想看看這個隴右的世子長得什么樣子!
宇文廣那一夜一個人沒落地出宮,只覺得這對孤兒寡母實在是扶不起。當年自己真的有些愚鈍了,竟然將皇位讓了出來甘心做個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