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話都是為了向余啟明道歉,然而,道歉卻是所有事之中最過蒼白無力的一種。
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他本可以救余啟明,本可以早就察覺到這一點,可是,他卻什么都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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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也可以這樣說,許言和余啟明并沒有什么關系,他們兩個充其量也不過是因為同住在詭屋之中相遇才相識而已,許言沒有必要為余啟明做這么多。
可是,若是仔細去想想,事情真的是這樣么。
從余啟明進入詭屋接受到并不屬于他的任務,然后許言刻意用字條接近余啟明,一直到最后余啟明被牽連到這個有關詭屋遺址的任務之中來,這些事難道真的和許言沒有關系?難道許言真的從一開始就不知道余啟明是被人強行拉到詭屋之中的?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許言知道的事情比余啟明多的太多,只是他從來沒有和余啟明說過任何一件,他所做的其實也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或許,沒有許言做的這些事情,余啟明可能只會像是一個普通的詭屋住戶一樣,或者是死在任務之中,或者是在一次次任務之后,找到離開詭屋的方法。
他們兩個本不需要有這般的交集的。
當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命運總是這般可笑的東西,蕭伯納曾說過,人生有兩大悲劇,一是躊躇滿志,一是萬念俱灰。
有幸,余啟明算是都體驗過了。
沒有人知道余啟明現在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對于許言的抱歉,他只是默默地從原地站了起來。
他看著許言,雙眸之中不知到底是何種的眼神,忽然,他笑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子那樣。
他不斷地笑,瘋狂地笑,笑聲傳遍山谷,傳到了遠處被陽光灑落的村子里。
他臉色蒼白,就只是自顧自地大笑,笑他自己,也笑許言,笑曾經流浪,笑如今的尋找,也笑二十分鐘前的希望,更笑眼下的絕望。
這笑聲持續了很久,久到他的臉完全見不得一絲血色,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笑到了什么時候,更不知道這一次昏厥來的有多么及時與突然。
而笑聲中,夾雜的是許言那張似乎毫無意外的臉。
“我曾經是多么羨慕你。”那是在余啟明昏厥之前,聽到的許言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事實上,余啟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回到的詭屋的,當他再蘇醒的時候,人已經重新躺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背后是松軟的自己不曾鋪過的厚實棉被,胸口是黑色的沉甸甸的小貓。、
近半年的時間,原本被余啟明剛撿到時瘦弱的小貓如今已經長得頗為壯碩,見余啟明醒了過來,它“喵嗚”叫了一聲,轉身就跳到了床下。
小貓至今都還沒有名字,余啟明也從來未曾為它取過名字。
它就像不是余啟明養的寵物一般,反而倒像是余啟明的鄰居,每日在余啟明的房間中進食,偶爾與余啟明睡在同一個房間里,但最多也就只是這個地步了而已。
倒是這叫聲讓對面的人反應了過來,是沈黎,她就坐在傳遍,剛剛還在瞌睡。
余啟明歪著頭看去,長發遮住了沈黎本應稱作是秀氣的臉,她站起身子,看了眼還剩下半瓶的掛著的醫用葡萄糖。
這時也才對余啟明說道:“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