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天,差不多是二十年的苦等。
在陸川離開后半小時,易戰飛下達了進攻的指令。百萬計的士兵、新人類們,發出了咆哮聲,向著里斯本推進,一個個氣勢如虹。
而摩洛哥的薩菲城之外,同樣是如此,新人類們如同狂暴的野獸,在怒吼聲中大步前進,舉著冷兵器,扛著盾牌,臉色猙獰。
這一戰,將定天下。
…………
陸川并沒有在天空中看著這最后的一戰,而是越過了西班牙,越過了地中海,從阿爾及利亞進入到了中非。
沒有什么好看的,主要是因為這一戰,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結集著人類最精銳的力量,橫掃里斯本和喝水一樣的簡單,再說了陸川經歷太多了,早就沒有什么新奇的。
橫穿了非洲后在索馬里上空掠過,出現在印度洋。
陸川并沒有停止,而是繼續飛行著,一直到了澳洲……
當看到海岸時,旅行者III型停了下來,就這么懸浮在天空中。陸川抱著手臂,透過玻璃遠眺著澳洲,臉上帶著思索。
人類全部收復了這一個世界,接下來會怎么樣?
當然是安居樂業,發展出依托著末世為基礎新的文明。
而人與喪尸之間,永遠是一個解不開的話題。也許現在他們可以容忍喪尸的存在,但受到過傷害的他們,卻不可能一直容忍喪尸的存在。
到時候,人與喪尸間會有沖突,或者說對自己有沖突。
人性很奇怪,會隨著時間而改變,他們會忘記你曾經帶給他們的。安定的生活,他們不想再有病毒爆發,再有像以前一樣的感染。而陸川手中的喪尸,就是他們的眼中釘。
陸川縱然是神一樣的存在,依然很難將這一種念頭給壓下去。
如同火山一樣,你越壓制,它的壓力越大,到時候爆發越厲害。
陸川倒不需要害怕他們,可是真的將他們視如無物,將人類從地球中抹掉嗎?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陸川還做不到。
趁著這最后一戰的時間里,陸川需要好好理一理這一切。
喪尸,自己控制下的喪尸,將是什么樣的定位?
以前這一個問題不是問題,因為末世的存在,可現在末世就要終結了,這一個問題就是問題,而且還是非常尖銳的問題,讓陸川不得不重視的問題。
陸川抵達這里,其實就在思索著一個解決的辦法,比如說澳洲,這一個曾經做為流放之地的區域,它足夠龐大,而且人口稀少,非常適合自己。
將澳洲少得可憐的幸存者遷移,然后拿整個澳洲做為禁區,用來安置已經達到了千萬級別的喪尸,這便是陸川現在的計劃。
到時候,喪尸遠離人類,而這里是禁區,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成了一個孤地,用這一種辦法,來處理人與喪尸的關系。
眼不見為凈,哪怕幸存者們知道喪尸就在澳洲,但只要喪尸不離開澳洲,他們就不會反應強裂,不失為一種解決的辦法。
陸川苦笑,手下的喪尸雖說沒有思維,但它們為人類也是立下了赫赫戰功的,現在的作法,有一種卸磨殺驢的感覺。但陸川只能這么做,因為人終究是人,陸川只能站在人類這一邊。
其實,陸川也能夠想得明白,將澳洲變成安置地,只是一時的解決方案而已。
喪尸存在這里,會像一根刺留在人類的心頭上,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因為人性會驅使著他們將這一根刺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