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抬起頭來，手一動，三維星河圖消失掉了，他淡淡看了一眼這一名巡察使，淡聲問道。
這名巡察使臉色蒼白，跪了下去，抬頭望著陸川：“老板，想過。”
“是什么后果？”陸川詢問道，他遠眺著這一顆星球，可能是受限于飼養計劃，它的發展其實是畸形的，比如它的人口跟不上科技的發展，另外就是時間過短，讓它們在星域的擴張上有著短板，只能是征服附近的天體，做資源采集使用。
像建立殖民星，或者說改造一顆星球建立它們的城市，只是在計劃中，由于母星還沒有真正的飽和，并沒有執行。但再給它們些時間，恐怕就要踏出這一步了。
一個六級的文明，它們會利用蟲洞，它們的足跡將會踏出很遠很遠，所以建設殖民星，和在一些星球上建立殖民城市，它們的科技水平，在技術層面來說，早就成熟無比了。
這名巡察使說道：“飼養計劃時，并沒有六級的科技，它們用我們給的五級科技突破到了六級，科技上的斷層，會讓它們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去完成文明的晉升。如果放任不管，它們會最終晉升到七級文明，造成人類宇宙的崩塌。”
陸川點頭，看來他還知道后果。
陸川的眼光環視了一圈手下的跟過來的巡察使，說道：“本督主看過資料，你們幾乎都是因為一個個文明沒有攻擊性，或者在審美觀的影響下，從而不忍對這一些文明動手。”
經由陸川這么一說，這些巡察使，無不是慚愧地低下了頭，他們的心都是有些軟的人，心腸確實不夠狠。
“既然你們知道它們在放任不管后，很有可能會突破到七級，就應該知道這嚴重性。”
“也許你們在想著的，是突破七級很難，有可能是數以萬年，甚至是十幾萬年。這么長的時間，放它們一馬，并不會影響什么，對嗎？”
“七級文明，宇宙會崩塌，影響到的，卻是人類。”
“你們對異族起了惻隱之心，那么……當人類在競爭中失敗面臨著要被抹殺時，請問，誰會對我們有惻隱之心？當抹殺來臨之時，又豈是我你的力量可以阻止的？”
“你們的仁慈，事實上就是對人類的殘酷，對你們自己的殘酷。”
“試想一下，你們的親人，你們的朋友，你們的妻兒老小……都因你而死，不知道你又做何感想？”
“恐怕到時候，你們已經不需要想了，因為人類化為一個符號，徹底消失在宇宙中了。”
陸川停了下來，眼光掃過他們，看到了他們的內疚和慚愧，更多的是悔恨。
是啊，今日他們對這一些種族仁慈，明天又有誰會對人類仁慈？物種與物種間，沒有仁慈可言，人類的仁慈，可以有，但絕對不是六級文明，也絕對不會是飼養文明中的種族。
飼養計劃里的文明，它們擁有了超級科技，它們瘋狂地發展，會以十倍，百倍的速度在成長，若是不清理，它們的成長，會讓人類付出慘痛的代價，甚至是人類的滅族。
人類的仁慈，可以對一些沒在飼養計劃內的文明，可以是低等的文明，因為這一些文明有著數十萬年，甚至上百萬年，數百萬年的時間去晉升，才會影響到人類。
如此長的時候后，已經影響不到人類了。
“對不起老板，我錯了，請您處罰。”這一名巡察使渾身打著哆嗦，他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妻兒老小死亡的時刻，而一切皆是因為他的私心，他可笑的仁慈和圣母心。
之前他也想過，只是認為影響不大，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飼養計劃里的文明，它們的晉升速度，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形容。也許轉眼后，它就會提升到七級文明，給人類狠狠來一刀，增加一個負值。
陸川一指遠處的星球，冷聲說道：“將功補過，處理掉它。”
“若是你辦不到，本督主會先處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