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府,飯桌之上的氣氛顯得十分悶,一股壓抑的氣息彌漫在了整個房間,哪怕是站在了那里伺候的丫環都不敢大聲呼吸,因為今夜那位一年回不了幾次家的大都督回來了,而且他在等著一個人回來,而那個人當然就是他的女兒邢鈴鈴,邢天元大都督,整個帝都知道聽到他的名字,都會露出一分敬畏的神色,可是大都督的長相卻顯得有些普通,已然是年過五旬,兩邊的鬢發都以發白,官服之上那團龍顯得十分猙獰可怖,似乎就要撲出來撕咬人一般,這讓空氣更加的壓抑了幾分。
而在邢天元的身側,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一身紫色長裙,加上滿頭的金釵,足以說明她就是邢天元的那位夫人,她的名字叫做王亭雪,乃是出自一個名叫天南劍派的弟子,而天南劍派并不是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九大門派,對于朝廷來說,這九大門派任何一個門派,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這天南劍派只是帝都周邊一個小門派,這種門派有很多,平時都是依附朝中權貴才能生存,所以也會參與到奪嫡那種事情之中去,而每一次皇權更替,都會讓這些小門派洗一次牌。
“這么晚了,才回來?”邢天元臉上雖然沒有怒意,可是看到邢鈴鈴一臉驚恐的踏入了飯堂,身邊的氣溫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鈴鈴,你去哪里了,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不回家做什么?”王亭雪也微微蹙眉,顯然對邢鈴鈴今夜回來的時間有些不滿意。
“我,我去見了一個叔叔。”邢鈴鈴有些忸怩的說道,心中卻對蕭白的身份有些躊躇,但既然是爹爹的故人,叫一聲叔叔也是應該。
“是哪位叔叔?”邢天元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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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著臉,沒有說什么,倒是王亭雪的臉色舒緩了許多,身為總兵大都督,邢天元卻是一個不善交際的人,但王亭雪卻不同,她八面玲瓏,能夠與帝都之中所有貴婦打成一片,而這些帝都貴婦聚集在一起,除了炫耀一些自己男人有多好之外,就是炫耀自己的兒子女兒多出色,而她們也希望能夠找到與其相配的伴侶,若是看上別人家的孩子,當然是要多走動,只是邢鈴鈴總是不愿意,所以令她很頭疼,不過今日聽到她居然會走動了,心中自然有些欣慰。
“他叫蕭白。”邢天元跟王亭雪同時皺眉,因為他們都不認識一個叫做蕭白的人。
“蕭蕭暮雨后,清白在人間,蕭白出自這里。”邢鈴鈴看著她的父母皺眉,連忙將那句話說出來,若是父母認為自己去見了一個陌生人,那下場肯定很慘,尤其是看到了那桌上,邢天元的右臂,整條右臂延伸到手肘之處,包裹著一條銀色的手套,沉重的金屬感之上,彌漫著一縷毫不察覺的血腥味,也許是這只手殺的人太多了,沾染了血腥氣,就算是邢鈴鈴,看著自己父親這條手臂,心里也犯怵。
“他在哪里?”邢天元臉上倒是沒有多余的變化,仿佛就是隨口一問。
“供奉殿。”
“什么?你進入了供奉殿?”王亭雪大驚失色,邢天元也是緩緩皺眉,身為帝都權貴,自然明白供奉殿究竟是什么地方,那里就是一個禁忌之地,任何人都不想提起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