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著天穹，他沉吟了片刻，這才緩緩地道：“當一個人筋脈斷裂，被塞進狹小的棺木，埋入地底深處，口不能言，卻又因為靈力護體，而茍延殘喘，在絕對的黑暗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到那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唯有孤寂與冰冷陪伴，連呼吸都只能一絲一絲地進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灰衣弟子神色凝住，他只覺方昊的左手在微微收緊，喉間能夠吸進去的空氣越來越少，他不由地“啊啊啊”叫出幾聲，臉色通紅，雙腿激烈地蹬著。
漸漸地，他已經無法吸入空氣，胸口越來越悶，雙腿停下了蹬動，一雙眼眼更是翻白，方昊左手陡地一松。
新鮮的空氣涌入，灰衣弟子不由地猛吸起來，臉上在剎那間顯露出渴望之意。
然而在下一刻，方昊的左手便猛地收緊，只讓灰衣弟子喉嚨余下一點空隙。他痛苦地掙扎著，看向方昊的眼色大變。
方才那一番話語后，手上勁力一收一縮之間，讓他深刻感受到了生與死之間的轉換，以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感，以至于在剎那間，他竟生出一股求饒的心態。
眼前的少年，真的只是十一歲嗎？可這言語之間的行為，分明就是信手拈來，絕對是千年老妖才能有的氣度。
“這是一個妖孽啊，不，這絕對是千年老妖奪舍，否則，怎么會有如此怪異的事情，唯有如，才能解釋眼前的一切，我先前被嫉恨蒙蔽，竟然一時間沒有發現！”
心中涌起一股寒意，灰衣弟子猛一激靈，恐懼之意大增。
修行到了極高的境界，在**死后，靈魂可以保持不滅，一旦遇到合適的**，就可以將原**中的靈魂吞噬，從而奪舍新生。
這樣的老妖怪，往往是活了數千年甚至更久，折磨人的手段絕對是層出不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便在此時，方昊悠悠然地道：“嗯，若是再加上幾條冰冷的蛇一起陪伴，想必會更加有趣。”
灰衣弟子不由地再打了個寒顫，看向方昊的眼中無比惶恐。
他想信，只要他吐出一個不字，那么等待著的，絕對是最殘忍的命運，一個能奪舍的千年老妖，擁有的手段會讓人絕望，死亡都是一件幸事。
“當然，若是你肯配合，那咱們就此別過，風行宗經過天地改造后，靈力濃厚，你也許可以絕地求生。”
轉過眼來，方昊定定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灰衣弟子臉色一片慘白，在方昊愕然的神色中，他痛苦出聲：“嗚嗚……前輩，全是那姓韓的逼我的，您大人有大量，就給小的一個痛快吧，那姓馬的已經被那老不死的抓走了，嗚嗚……小的也是身不由已啊！”
眼看著灰衣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方昊愕然間，不由地有些無語了。這前后的反差實再太大，以至于他懷疑這貨是不是換了一個靈魂。
下一刻，在方昊震驚的神色中，灰衣弟子竟猛地一扭脖子，伴著“咔”的一聲，他呼吸越來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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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神色反而越來越安祥，最后徹底地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哦，這是……怎么一回事？本大少這是再次穿越了嗎？”
撓了撓后腦勺，方昊百思不得其解，愣愣地站起了身來。
便在此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傳來：“千年老妖么？碰到韓某，你就算以前是條龍，現在也只能是條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