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板？”水一容也被這一話題吸引了，問道：“那么夜公子認為，天下修士該如何定義？”
夜千塵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修不明白呢，我在十三歲之前，被所有人認為天賦不佳，進境緩慢。但就在一年前的某天，我連破兩重大境界，直接從聚氣境跨過了御合這一漫長的過程，成就了通靈。”
水一容面色微變，道：“不愧是夜未央之后，道途竟如此卓然不同！”
夜千塵：“但是即便如此，我仍不能算做高手，所以這個所謂的境界有什么用？或許現在隨便找一個御合境的老油條來，我都不太打得過。但我如果我把王黎教我的劍招都學會，就有信心跟地境高手，哪怕像你們這么強的人過過招。”說罷他指了指旁邊的若心，道：“就這小和尚，他沒啥修為吧，但卻能硬生生的用一套‘正法羅漢拳’傷到接近天境修為的妖族靈狐玉非煙，這又怎么說？這不就是克制關系嗎？所謂這境界那境界的，也未必做得到絕對的降維壓制，所以啊我問你們，如果都像施箜那樣全身穿著高等法器，哪怕是面對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對手也能怡然不懼呢？”
若心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向胖子說道：“施主，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我那天似乎沒傷到她啊……”
卓般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不到夜公子對修途的理解如此與眾不同。”
月陌霓此時望向這個胖子的眼神略有不同，道：“你是這樣認為的？”
夜千塵：“沒錯。”
“萬千道法相生相克自然沒錯，但境界乃修士根基，你自己本身有過人天資，祖上又傳承有無上真法，成就你的并非是你自己的努力。你或許生來便擁有無數資源，卻不知多少人一生當中踏上過多少歧途，碰幾次南墻才步入正軌，達到你的起點。他們半生苦難壘砌而來的一身修為境界，豈是你說越過就輕易越過的？”月陌霓道。
夜千塵有些急了：“我沒有看不起那些勤懇修煉的人？只是覺得修士只要有足夠的魄力，即可四兩撥千斤，越級挑戰也未嘗不可！”
月陌霓：“魄力源于實力，想要四兩撥千斤，本身需先有千斤之力。而不是你只有四兩巧勁，卻妄想蚍蜉撼樹。”
卓般若不停點頭：“月仙子說得也好有道理。”
說完便被水一容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告訴他：月陌霓是東玄國的，即便有道理你也不能贊同她！
夜千塵不服，又向月陌霓問道：“那難道境界差了一籌就不可能以弱取勝了嗎？”
月陌霓：“當然可以，但你能每一次都以弱取勝嗎？”
夜千塵再次語塞，一張臉憋得通紅，他氣呼呼地瞪著月陌霓，直想把她那故弄玄虛的面紗給撕了。
若心為了不讓他做傻事，忙催促道：“施主，走了走了，我們可不是進來論道的。”
“你等著，我定會證明給你看，境界不等于實力！”夜千塵指著月陌霓道。
月陌霓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無聊無趣。”
說完便繼續往前走了。
待他走遠了之后，水一容看著悶悶不樂的胖子，小聲跟他說道：“不必耿耿于懷，其實剛才你已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