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蚊子般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楊信陽笑笑,先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一飲而盡,跟著把胡腕和梁婦面前的茶也喝了。
“要喝,自己倒。”
胡腕似乎有些醒悟了,楊信陽從一開始就從氣勢上壓著他打,心下一橫,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半口。
楊信陽點點頭,打量著梁婦,“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大嬸,乃是東福街上賣涼粉的。”
梁婦點點頭,“是的。”
“可我去你那里吃涼粉幾次,都沒見你丈夫……就是被毒死那個。”
梁婦神色一下子有些慌亂,胡腕眼疾嘴快,“她家男人經年在外跑腿,很少回來。”
“啊是,對對對。”
“她家男人難得回家一趟,本想出來吃頓好的,卻沒想就在你這里,被毒死了。”
胡腕聲音帶著哭腔,圍觀的人情緒被撩起來,紛紛喊道,“多損啊。”
“這家黑店真是喪盡天良。”
“還有臉在這里坐著。”
楊信陽神色如常,他從來沒有順著對方的話頭,這次也是一樣。
“梁大嬸,我上次去你那里吃涼粉,給錢沒有?”
梁婦確實是賣涼粉的,可是楊信陽有沒有給錢,她那里記得那么清楚,頓時猶豫起來,“啊,這個,興許給了吧……”
楊信陽沒有順著對方的話頭,為了不使局勢像方才楊信陽剛露面時那樣尷尬,胡腕只能反過來順著楊信陽的話頭。
“梁嬸,他去你那里吃粉了?”
“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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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有。”
胡腕臉上一喜,干咳一聲,“他自己問有沒有給錢,那就是肯定沒給了。”
說罷看向楊信陽,:“你吃了兩碗粉,只給了一碗錢。”
楊信陽撇撇嘴:“放屁!我只吃了一碗,給了她一碗錢。”
胡腕看向梁嬸:“他吃了幾碗?”
梁嬸在猶豫,鬼知道楊信陽什么時候去她的攤子,吃了幾碗粉,不過看見胡腕拼命朝她使眼色,于是囁嚅道,:“兩碗。”
胡腕:“大家聽見沒?梁嬸說你吃了兩碗粉,只給了一碗錢。”
楊信陽一拍桌子:“一是一二是二,我說一碗就一碗。”
胡腕心中狂喜,大喊道:“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楊信陽喝了一口茶,:“誰是老實人?”
胡腕一指梁嬸:“她就是老實人。”
楊信陽:“你覺得你是老實人?”
胡腕高喊道,:“我覺得她是,各位說說,梁嬸在東福街賣了這么多年涼粉,是不是老實人?”
周圍人紛紛附和,曹洛懸著的心卻放下來了,她冰雪聰明,從方才的擔心,到現在卻是一種看戲的心態了,別人不知,她卻清楚得很,明明是辯駁毒死人的事,莫名其妙就被楊信陽拐彎到吃涼粉有沒有給錢的事上了。
楊信陽呵呵一笑,:“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胡腕聞言大聲嚷嚷起來:“霸道!好教大家知道,此人乃是御膳坊的掌柜,還是會仙樓邊掌柜的入門弟子,在天藏書院還拜了蕭大人為師,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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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頭,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小人,帶頭不公平,是不是說會仙樓和書院都是個屁!”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看著楊信陽,均露出鄙夷之色。
楊信陽卻笑了:“我怎么就帶頭不公平了?”
胡腕繼續嚷嚷道,:“你吃了兩碗粉,就給了一碗錢,這就是不公平。”
楊信陽冷笑一聲,:“我說一碗就一碗……你也別管我吃了幾碗,我錢都給了,我再說一遍,錢都給了,不要再問我幾碗,全部給了!聽懂了嗎?”
胡腕不依不撓,“你說你錢全給了,怎么證明?”
楊信陽靠在椅子上,“這是你提的問題,你必須要解決。”
胡腕一愣:“怎么又是我的問題了?”
楊信陽坐直了身子,低聲問道,:“你吃了幾碗粉?”
胡腕明顯沒反應過來:“我沒吃粉。”
楊信陽看向梁嬸:“梁嬸你說,他吃了幾碗粉?他給錢了嗎?”
梁嬸搖搖頭,:“他沒吃粉。”
楊信陽嘆了口氣,:“他吃了粉,你卻說他沒吃粉,要不我覺得你別干了吧?”
胡腕抓住機會,“欺負一個賣涼粉的老實人,算什么英雄?”
楊信陽雙手抱胸,一副戲謔的模樣,“你給錢了嗎?”
胡腕感覺一股氣橫在心頭,“我沒吃粉。”
楊信陽哼了一聲,高聲道:“我說你吃粉了,大家都聽我的,不管你怎么想的,都聽我的。”
胡腕一拍桌子:“我說了我沒吃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