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愁啊。”
陳子昂最聽不得這個,哭得更加大聲了,“上天不公啊。”
這嚎哭聲引得食客們紛紛側目,楊信陽有些尷尬,低聲安慰,“你這詩,寫得是啥?”
陳子昂一邊吸著鼻涕,一邊繼續往嘴里灌酒,“意思是:往前看,看不見古代招賢的圣君;向后看,也看不到求才若渴的明君。
楊信陽嘆了口氣,“這短短的兩句詩,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寫透了世上懷才不遇之人內心的孤寂,可惜我只是個小小商人,也幫不得你多少。”
“不怨你,不怨你,你我萍水相逢,能請我喝一頓酒,聽我說出一番牢騷,已是萬分感謝,我明日就要動身歸家了,這大梁,委實傷心之地,小兄弟,謝你了。”
陳子昂說著便踉蹌起身,楊信陽趕緊攙扶著,“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就在……就在隔壁街的相國寺里暫住……”
兩人出了門,走了一陣,這文青有才華,酒量卻不行,方走幾步,就哇的一聲吐起來,在京御膳坊里只喝酒不吃菜,眼下吐得苦膽水都出來了,兩眼翻白,滿頭冷汗。
“唉,真是可憐,但愿能記住這次教訓,下次別喝多了。”
楊信陽在旁勸解著,一邊幫他捶背順氣,猛地回頭,把從后面趕來的孔乙己嚇了一跳。
“你跟過來干嘛?”
孔乙己把水囊遞過來,撇嘴道,“這吐得稀里嘩啦的,隔了兩條街都能聽到,信哥兒你都幫人一把,老孔怎么也不能干看著。”
“行了,你先回去吧,京御膳坊現在人手不足,還是得你多擔待著。”
楊信陽拔出塞子,一股濃郁的酸甜味傳來,還是酸梅汁呢,不由分說,直接塞進陳子昂嘴里,咕嘟喝了幾口,陳子昂臉色有了些許血色,算是緩過來了。
兩人一路走,看到有一商販正在賣胡琴,一把看似普通的胡琴居然要價千金,因為價錢實在貴得離譜,商販周圍聚集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楊信陽撇撇嘴,正欲走開,忽地想起身邊的文青,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既然這小子有才無人識,背后沒有資源引薦,那便幫他創造資源,為他撐腰。
于是,他靈機一動,掏出最后的流水,千金買下了胡琴。
并當場宣布,說是自己身邊這位小哥要買下的,明天會在京御膳坊里宴請賓客,所有酒肉一律免費,到時還會為大家演奏這把琴。
這一舉動頓時在人群中炸開了鍋,人們的注意力一下全都放在了楊信陽陳子昂身上。
第二天,京御膳坊里果然聚集了很多人,其中還不乏達官顯貴。
只見陳子昂手捧胡琴,走到大堂之上,他回頭看了一樣楊信陽,楊信陽微微點頭,讓他膽氣倍增,但見陳子昂環視眾人說道:“我叫陳子昂,跋涉千里來到大梁,帶著創作的很多文章,四處求告,卻無人賞識,而這把受人關注的琴,其實也不過就是樂伎的技藝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