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陽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秦家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的,不過眼下大梁中的蝌蚪尚未籌建,猜也猜不透,說到底,人與人之間的最終關系,都會歸結于“利益”二字,所以,在與別人相處時,一定要注意照顧別人的利益,才有人愿意與你做朋友。”
他說到這里,忽覺門外的雨已然歇了,清風含潤,破門而來,檐上積水如縷,瀉在石階之上,滴答有聲,細碎空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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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軍制,乃是依照當年高武大帝所定兵制,十人一隊,自行結合,一旦結成十人隊,推出十夫長,若非大將軍令,不可擅自變更,十人須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擅自丟下同伴者,處以極刑。
冉虎和仆固白銀自然在一隊,同行的還有他們三個兒時伙伴,五個相熟好友,再加五個老軍,湊成一個十人隊。
投入北大營,三日一小訓,十日一大訓,不覺已過數月,這日點兵已畢,校場上馳出一名白袍將軍,約摸四旬年紀,玉面黑須,眉長眼大,一襲白狐領的披風,獵獵隨風而動。
冉虎不認得此人,白銀湊上來,冉虎耳邊低聲道:“這便是曹格了,是大將軍曹洪的侄子。”
卻見那曹格馳到校兵臺上,翻身下馬,站在臺子上,目光炯炯,掃視眾軍一匝,朗聲道:“但凡自古名將,多是出生行伍。戰場之上,
強弱尊卑盡以戰功而論,一眼就能瞧個明白。
我曹家待人一向不薄,但有大功曹某定然令其富貴,但若違反軍令,殺之無赦,我話不多說,望諸位好自為之。”
言畢將眾軍分作步騎,操演一陣,當日發放兵刃鐵甲,一條消息也在小卒間傳播,他們這支新軍準備起撥,向西挺進,數月前夏國入侵,魏國西部幾個州郡殘破,不少流民潰軍趁機集結,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匪窩。
一行人返回營帳,白銀氣呼呼地坐下,大聲叫道:“這曹格讓人好不生氣。想我仆固白銀從軍,是要為大魏打仗,干他丫的夏狗,打出夷人的威名,他曹家算什么東西,也配我替他流血?”
冉虎坐在那里想了想,笑道:“白銀,你與其生氣,不如打仗立功。憑你的能耐,將來的地位,只會在他之上,不會在他之下。”
白銀點點頭,“虎子,你也一樣,殺他個出人頭地。“
冉虎心情復雜,一忽兒想到家人,一忽兒想到遠在大梁的好兄弟,最后各個人影化作望舒的笑臉,頓時心中一甜,倒下睡了。
第二天,號角三響,爆竹響起,驅祟辟邪,兩千兵馬裹著應征民夫,向西開發。
這支新軍,都是在天藏城附近招募的,但見道路兩旁擠滿送別的人,父母哭兒子,妻子哭丈夫,兒女哭爹爹,牽衣拽馬,遮道而哭,號泣聲響成一片,眾征卒無不動容,孱弱者紛紛墜下淚來。
大軍越走越遠,哭聲已不可聞,可仍在眾人耳邊盤旋,冉虎回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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