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河豚,開什么店……算了,來一碗三鮮面吧。”
“好咧。”
三鮮面須臾送上,雷音忽地問楊信陽,“小掌柜,你這店里有做河豚大面嗎?”
楊信陽搖搖頭,“河豚這東西時令性太強,本店小利薄,支棱不起來,不過天藏城的老店倒是有。”
“那真是可惜了。”
雷音此話一出,楊信陽和趙晉亨均覺奇怪,“為何可惜?”
“老弟你似乎不知道,這大梁的達官貴人,特別流行吃河豚——盡管人人知道有毒。”
楊信陽點點頭,“然后呢?”
“跟你講個事,話說常州御史蔣和寧,和朋友一起吃河豚,大家正在吃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姓張的朋友斗然倒地,口吐白沫,噤不能聲。
大家都以為他河豚中毒,當時人認為喝糞可以解毒,御史和大家立刻一起各飲糞清一杯。”
趙晉亨接口道,“確實是此理。”
雷音繼續道,“——誰知,張先生醒來,抱歉地告訴大家,小弟向有羊兒瘋之疾,不時舉發,非中河豚毒也,大家只好一邊漱口一邊嘔吐一
噗嗤
楊信陽忍不住笑出聲,這雷音一張嘴忒損了,趙晉亨方才說要點河豚大面,這姓雷的擺明是在把他往死里損。
這還不算,末了雷音道,“所以小掌柜,你這店里若是有河豚這道菜,可得預備好糞湯哩,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若是一個不小心手滑了,也可以及時解救,對吧?”
楊信陽這回可不敢應和了,他看見趙晉亨一張臉黑得跟木炭差不多,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雷音講了個段子,重又坐回椅子,“姓趙的,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雷音又干了一杯,“姓趙的,你怎么不說話了,酒也喝得慢,忒沒意思。”
趙晉亨冷笑一聲,“姓雷的,我怎么想,也沒想到咱們往日里有什么仇怨,你這張嘴怎么今天這么損?”
“我只是想到那無元子作惡多端,還有人問他情況,心里不爽罷了,趙兄,不知你和那無元子有何干系?”
“算起來,他是我的遠房師叔……”
“怪不得你們兩個都沒有腚眼子!”
“忍無可忍!”
趙晉亨終于忍不住了,一抖手,一把銀雨向雷音射來,雷音目不斜視,舉手輕揮,但見漫天銀雨距他尚有三尺,便叮叮墜地,根根銀針,鋒口向上,嗚嗚嗚顫動不己,趙晉亨又是一變,脫口道:“電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