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包子的主人姓曹,一臉的麻子,大伙兒都直接稱呼為曹麻子包子了。
曹家包子好吃的原因在于它獨特味道,包子皮還是老家老發面引子發酵而成,小時候在農村,無論好面雜面蒸饃,都要用引藥頭和面,蒸出饃特別保持小麥天然的味道,有點酸酸的,甜甜的,又很勁道,曹家包子皮不用酵母,一直手工和面,所以生意特別好。
曹家包子最過人之處還是包子餡,純粹當地土豬肉配上姜,蔥,外加精心熬制的花椒水攪拌而成,據聽說,曹家包子手工拌餡都要幾個小時,兒子女兒女婿齊上陣,那包子餡攪拌均勻,味道沁人,不油膩,保持著土豬肉的原始的香味。
曹家包子好吃,再配上曹家獨特味道的撒湯,那簡直是無法抵擋,撒湯也是精致土雞整雞慢火文燉的,先在碗里打上一個雞蛋,用一個長把的馬頭勺子,對雞蛋碗里一刺,攪拌均勻,撒點胡椒粉,香菜,滴幾滴文昌宮的麻油,每次都喝的饅頭流汗,至今回想起來,都想要淌口水了。
楊信陽知道恩師懷舊了,趕忙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茶葉,“恩師,飯飽之后,當喝茶消食。”
說著取出一個錦盒,蕭秉卓見狀笑道,“難得你記得我的秉性,若是拿了其他金銀俗物,怕是要將你打出去了。”
“恩師說笑了,這茶也是我因緣際會得到的,略知恩師喜喝茶,今日前來探訪,也就順手取來了。”
楊信陽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爐火燒煮茶水,銅壺里白氣裊裊,散入天際
一爐紅火,燒水煎茶,準備停當,楊信陽一邊扇著風,一邊歪在竹靠椅上,腆著飽食的肚皮,口中哼哼道:“一碗潤喉吻,兩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輕……哼……六碗通仙靈……哼哼……七碗吃不得也……哼哼哼……惟覺兩腋習習清風生。”
蕭秉卓嗜茶如命,茶尚未煮,見愛徒便將一首《七碗茶》哼得不亦樂乎,不覺更加喜愛這個小徒弟,自己靠坐在小亭邊,微閉眼睛,
忽而拍手笑道:“是了!是了!小團龍!哈哈,小團龍!你這小子,從哪搞到這個?”
楊信陽笑而不語,搬正凳子,兩人圍著一團爐火坐定,身前各放一個紫砂甌。
火上銅壺正沸,楊信陽揉弄著兩寸見方的渾圓茶餅,細細的茶絲隨她靈巧雙手撲簌簌落入紫砂甌里,跟著提起銅壺,將沸水注入,甌中翠浪翻滾,一股濃濃的茶香彌漫小亭中,將方才的廚余味道沖得干干凈凈。
蕭秉卓但覺鼻尖茶香拂過,連連搓手,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楊信陽心中大奇,曹落確實私底下跟他說過恩師噬茶,但沒想到竟是沉醉如此之深,心中大是驚奇:“不就是喝茶么?有什么稀奇?恩師的身份,喝好茶不難吧。”
雖然心中胡思亂想,楊信陽手中卻不停,回憶著前世功夫茶的步驟,像模像樣地沖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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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恩師笑道:“信小子,你瞧這白汽像什么啊?”
楊信陽聞言忙把心神收回來,定睛看去,只見茶水白汽在空中聚而不散,似極了一只伸頸展翅的白鶴,一只散盡,一只又出,不由奇道:“怪了!”
蕭秉卓笑道:“你小子,就似坐在金山上,卻不知金山的妙用,此乃孤鶴玉泉,水質之美堪稱天下無對,乃是陛下御賜的,用它來沖‘小團龍’,當真舉世無雙也。”說得眉開眼笑,喜不自勝。
蕭大人喜不自勝,跟著從錦盒里取出茶餅遞給楊信陽,自己跟著則將一個紫砂甌放到兩人身前。
楊信陽舉著水壺的手愣住,詫然道:“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