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警官一臉茫然道,“你們在說什么,頭的朝向有什么不對嗎?”
駱慈挑挑眉,倨傲道,“懂的人自然一點就通,不懂的人怎么掰開了揉碎了講,他都是不會明白的。”
張小滿呵呵一笑,對著何警官解釋道,“別聽他胡吹,這其實很簡單,不是什么復雜的問題,你想想看,如果老板娘是被人從天臺上推下來的,不論是面對警局還是背對警局,她的頭是不是都應該朝向警局,而不是現在這樣與警局和餐館兩點連線垂直。”
何警官一拍大腿,“沒錯!我怎么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以為這張照片透露出的信息就只有這一點?”駱慈指著地面上尸體和大樓外墻之間的距離道,“太短了。”
“什么意思?”何警官摳摳腦門問道。
“如果是被人推下或者哪怕是被人拋下,尸體和墻面之間的距離都太短了,短到死者在下墜過程中隨意一伸手就能拉住每一層房屋外面的防護窗,這是其一。其二,這么短的距離,說明死者在下墜的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水平位移,這說明什么?”駱慈豎起右手食指自信滿滿道,“說明死者在下墜之前沒有被施加一個水平方向的力,現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張小滿進一步解釋道,“駱慈的意思很簡單,不論老板娘是被拋下來還是推下來的,那么水平方向肯定會有一定大小的力,在這個力的作用下,老板娘下墜時都會在一定程度上遠離墻面。而你看圖片上老板娘和墻面的距離非常近,就像被人平舉托在空中摔下來的。你覺得韓遠那小身板能做到這一點嗎?”
何警官訥訥說道,“難怪那小子這么有恃無恐,這件案子的真兇難道真的另有其人?”
“你這木魚腦袋也只能想到這個,恐怕不會有你想的那么簡單。”駱慈端起茶碗目光幽幽地說道。
何警官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眉毛都快要挨在一起,“你這話又有幾個意思?”
“這個案子我也不會插手的,”駱慈盯著張小滿的臉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不愿意牽扯進去了,不該死的已經死了,該死的馬上應該也會死。到了現在,案子本身已經沒什么好查,我倒是對設局的人有些興趣,你知道是誰嗎?”
張小滿攤開手苦笑道,“說是知道也算知道,要說不知道卻也真的不清楚對方是誰。應該是我認識的人,但是你知道,我腦子有病。”
駱慈提起公文包,站起身來,一臉蕭瑟,“沒意思,等你贏了這人我再來找你,希望那會兒你的病已經治好了。以前我輸了你一局,總要再贏回來才行。”
張小滿面色一寒,“不要再做那些出格的事情,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管好你自己吧,”駱慈背對著張小滿低聲說道,“可別死了,我等著你。”
張小滿看著干凈利落轉身離開的駱慈,無奈地對何警官笑了笑,“對不住,這次算是真幫不了你了。”
何警官長嘆一聲,“算了,”拍拍自己的臉,“演了半天二愣子也怪累的,這人確實有兩下子,只是身上危險的氣味太重了。”
“他這人就是嘴上厲害,”張小滿搖搖頭,“談不上什么危險不危險的”。自己一般是通過事情的本質源頭一個點一步步推測出整個過程,而駱慈則是習慣從事件的結果逆推出全部的真相,就像是武俠里的氣宗和劍宗,各有風騷。
殊途同歸,張小滿既然能猜測出謎底,駱慈就能發現這樁案子隱藏的秘密。看著眼前愁眉苦臉的何警官,一想到何警官接下來將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耍得團團轉,張小滿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垮下臉來。
張曉滿憤憤想道,血紅花淚,這次就讓你好好表演一回,下一次,我一定把你這個滑不溜秋的泥鰍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