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瑩甜糯糯地答了一句“人家知道啦”,等對方掛斷電話,自己也立刻收起手機,瞪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沉著臉罵道:“還不快滾!”
女人立即從地上爬起,一邊不斷對著吳瑩點頭哈腰地賠罪,一邊后退到門口。臨出門時,一不小心將吳瑩放在鞋柜上的手提包碰倒在地,女人從褲兜里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物件,迅速放進手提包最底下,然后將手提包放回原位,逃出門外。
吳瑩瞟了一眼放回原位的手提包,低聲罵了句,“笨手笨腳的廢物,”然后滿臉得意地走到已經放好了熱水,滿是玫瑰花瓣的浴缸邊,褪去身上衣衫,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柳枝迎風招搖,張小滿坐在醫院門診部左側的花園木椅上,看著地上搖晃的樹影,不禁有些出神。人一旦因為某種東西吃過虧,身體就會本能地抗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便是這個道理。張小滿現在就是這樣的境況,每次一旦靠近醫院就會勾起曾經那些痛苦的記憶,向前的腳步就會很自然地停下。
張小滿近來愈加能感受到自己的命運正被一雙捉摸不定的手推動著,不僅僅是那些頑童畫作一般的信件,還有那些撲朔迷離的案件。捏了捏眉心,這種感覺從接受余兮的心理咨詢,一起探究林雨宣案件真相開始,便始終如附骨之蛆一般揮之不去。每當自己以為解開了一個謎團,總會有一個更大的謎團等著自己。
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腦袋,張小滿自嘲地笑了笑,之前自己還譏諷何警官陷入誤區,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輪到自己,仍然是當局者迷,依舊被別人玩得團團轉,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有時候題目難解不是因為已知條件太少,正好相反,讓人真正迷亂的正是過多的線索。張小滿似乎想到了什么關鍵之處,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魏雪拉著穿著一身干凈新衣的聶一的小手從醫院門診大廳走了出來,王九江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見站在那里發愣的張小滿,魏雪讓聶一和王九江站在原處,自己走到張小滿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愣神了,聶一的所有檢查項目都做完了。”
張小滿渾身一顫,從紛雜的思緒中退了出來,重新換上一副平靜的面孔,語氣平緩地說道,“哦?情況怎么樣?”
魏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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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張小滿,“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這句話送給你最合適,你的心思才是比海還要深,”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聶一,“你在哪找的這孩子?”
“不是我找的,是九江在公園里遇見的,”張小滿摸著下巴說道,“先說說檢查結果吧。”
“跟你那個失語癥的朋友不同,他的情況比較復雜,”魏雪抿了抿嘴唇,“他本身就有遲語癥,舌頭還受過傷害,所以......”
“是什么樣的傷害?”張小滿皺眉道。
魏雪咽了咽口水,眼神復雜地說道,“他的舌頭比正常的小孩短了一截,能說出幾個單詞已經很好了.....”
張小滿的臉上凝結一層厚厚的寒霜,冷冰冰說道,“我知道了,后面可能我還會帶他再來一次,到時候再聯系你。”
“看你這表情準沒好事,”魏雪嘟著嘴說道,“行吧,不過,記住你已經欠我兩頓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