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墻壁慢慢走到門的位置,女記者用力地拍打鐵門,高聲呼喊。直到聲嘶力竭之后,她才淚流滿面地停了下來,一切都是無用的掙扎,根本沒有任何人回應。女記者靠著門旁邊的墻壁,緩緩地滑坐在地上,饑餓和用力過猛讓她慢慢地昏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饑腸轆轆的感覺再加上分外安靜的環境,讓她莫名地暴躁,想要發瘋。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女記者立刻爬到門口的位置,無力地拍打著門板。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似乎聽到了女記者拍打門板的聲音,卻沒有說話。門板下面突然打開了一道邊長10公分的方形艙口,那人將一碗稀飯放了進來,又迅速地關閉艙口。
女記者想要大聲叫喊,卻沒有絲毫力氣,嗓子也啞掉了。眼看著艙口關閉,毫無辦法,只能死死地盯著外面那人腳上骯臟的綠色勞保鞋,這是她唯一能看到兇手的特征的機會,任何細節都不能錯過。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女記者心如死灰地閉上了眼睛。幾分鐘后,再次睜開眼睛,女記者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端起地上那碗冰涼的稀飯,默不作聲地小口小口地吞咽著。
活下去,像蟑螂一樣頑強地活下去,才有機會逃離這個地獄。
生活中,有那么一種人,如果你對他趾高氣揚,肆意侮辱,他不僅甘之如飴,還會對你敬佩有加;相反,如果你對他溫言細語,甚至極力討好,他反而會藐視你。
牛鐵柱就是這么一種人,那天晚上他無意間撞破那場喪盡天良的謀殺,卻絲毫不敢聲張,甚至自此在村里一看到超市老板就低頭拱手,像個奴才一般。超市老板沒有殺他的原因,他當然也知道,是不屑。
沒錯,在超市老板眼中,牛鐵柱無異于路邊的螞蟻。即便他手握鐵證,即便他將村長死去的真相公之于眾,依然如此,不會有任何改變。在共同的利益驅使下,村里的其他人不會相信牛鐵柱的話,只會無視牛鐵柱手中的證據,甚至將牛鐵柱這個攪屎棍活活打死。
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牛鐵柱清楚地記得,幾年前村子東面那個落魄的教書先生是如何被人綁在樹上,最后曬成一具干尸。這樣一個封閉的村子,就像存在于世界之外的另一個國度一樣,有它自己的法則和生存之道。
而他對待正在給他洗腳,一臉諂媚的李紅霞卻是另一個態度。感受到盆里的水比以往高了一些,一腳踹在李紅霞的胸口上,李紅霞頓時捂住胸口跌坐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牛鐵柱厭煩地看了一眼李紅霞,破口大罵道,“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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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什么,白瞎我那么多糧食了,養條狗還會看門護院呢。”
李紅霞忍者疼痛,擠出一副笑臉,拾起地上的洗腳盆,重新打了一盆水放到牛鐵柱的腳下,一邊輕輕地揉搓著牛鐵柱的大腳,一邊不時地抬頭對牛鐵柱露出討好般的憨笑。
牛鐵柱嘆了一口氣,“不是我故意刁難你,實在是今天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既然我們是兩口子,那你就只能忍著了。”
李紅霞眼神凄楚地看著牛鐵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