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路他都玩了無數遍了。
別說這功德碑放在城里,就算是貼在他們臉上,都沒人會搭理。
玩爛了的套路。
“誰告訴你這是功德碑了。”
半天無人問津,并沒有影響到趙立的心情。
“嗯?這難道不是功德碑?”
馮長林一臉懵逼,他有些理解不了趙立的想法了。
“這并非是功德碑,而是財富碑。”
趙立笑了笑。
“我讓你調來的城中商賈人士的資產明細你拿來嘛。”
馮長林連忙指著趙立身邊一堆賬目。
“全在此處。”
那用幾大馬車拖著的竹簡,記錄的全是玄關城最有錢的那一批人手中錢財。
他們存銀幾多,在城中有幾處當鋪,城外有多少田地,多少莊園,家里有幾房小妾幾多仆人記載的一清二楚。
只是馮長林到現在也不明白趙立要這些干啥。
“其中最有錢的是哪一位?”
很快,馮長林拿出最厚的一批竹簡。
“據我們官府統計,城中在冊最富之人便為張員外。”
趙立打開看了一番,忍不住到吸一口冷氣。
這張員外擁有良田數千畝,宅院近百處,小妾十八人,賬面上的存銀更是無數。
別的不說,就這張員外一人資產就夠兩千大軍吃上半個月。
“十八房小妾,也不知道這老家伙身子骨吃不吃得消。”
“今日我們便要從這群無量地主手中要回一部分百姓的銀子。”
很快,趙立手腳麻溜的爬到他口中財富碑頂端。
只是簡單地刻上幾筆,張員外的大名便出現在其上。
并且在他名字后面,寫下了一連串密密麻麻的小字。
林無憂眼神比較好,勉強看清了那行小字寫的是什么。
“共有兩天數千畝,城中宅院百處,小妾十八房,黃金萬兩。”
聽到林無憂讀出來后,馮長林一臉懵逼。
“我這里可沒寫他有黃金萬兩這么多啊。”
等到趙立下來后,林無憂已經忍不住發問了。
“這為何張員外一分錢沒出,卻要在最高處寫下他們的名字。”
一旁的馮長林也豎起耳朵聽著。
趙立嘿嘿一笑。
“我說了,這可是財富碑,而不是什么功德碑。”
“何為財富碑,就是記載著城中有錢人有多少財富的石碑。”
馮長林還是不明白。
“那立這財富碑究竟有何意義?”
一旁的林無憂卻沉思片刻后猛然驚醒。
“我明白了,所謂財不外漏。”
“出兵剿匪乃是利國利民之舉,而如今趙公子將為捐款的張員外所擁有的錢財寫在此處,讓百姓見到這些地主鄉紳多有錢。”
“如此一來,握有巨款和強烈的反差自然引起民憤,迫于壓力之下便會逼得這些人前來募捐。”
臥槽,絕了!
聽完林無憂解釋,馮長林直接要給趙立跪了。
以往功德碑記錄的都是捐款人和他們捐款數額。
在這招被人玩膩了后,趙立反其道而行,立財富碑記錄未捐款人所擁有的財富。
簡直神仙謀略。
趙立贊許的點了點頭。
這妮子不愧是商業世家出來的,這么快便能看懂其中關鍵。
“你說對了一半。”
“立下這財富碑另一個用處,便是給黑云寨土匪看。”
“往日這些土匪劫掠時,并不清楚何人有錢,亦或是有錢到什么程度,所以搶劫誰,搶劫多少完全看運氣。”
“如今有了這功德碑,倘若本次征討黑云寨失敗,今后黑云寨土匪便可按照這財富碑上名單進行劫掠。”
“綁架誰,綁架后要多少黃金都可一清二楚。”
嘶。
馮長林聽完之后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簡直是直接在城中地主鄉紳頭上懸起一把大刀。
誰敢不捐錢,就等著被黑云寨盯上。
關鍵是趙立這種做法,完全符合大秦律法,找不出一點睚眥。
“此真乃絕戶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