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滿是碎石。
宋玉從中掙扎著,拄劍起身,臉色慘白,嘴角也是溢著鮮血。他隨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半瞇著眼,朝頭頂看去。
船坊主依舊是那釣魚翁的模樣,一言不發,也不知在看著什么。
雪女也是回去了原地,站在他旁邊,閉目養神。
落地的唯有黑暗放逐者,身上布著密密麻麻的劍傷,周遭流血,但依舊站地筆直,雙手斜持著兩柄彎刀,盯著宋玉。
宋玉已經重傷,但卻沒一人再動手。
他站起腰身,一手捂著嘴,咳了咳,又是一手的鮮血,隨手甩去,他才開口道:“我以為你已經進門里面了。”
說完,他背后響起一道清脆的嗓音。
“我不是讓你別下來嗎?”
緊接著,一個背負黑金長刀的青年男子便是緩緩從其身后走了出來,面色冷漠。
“來都來了,怎么可能不下來看看。再說,你覺得我不下來,他們就不回去找我?對吧?老黑!”
宋玉說著便朝對面的黑暗放逐者微微一笑,只不過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是這個理。”
黑暗放逐者也是點點頭,又看向敢走出的男子。
“張起靈?什么時候守門人也開始和我們作對了?”
小哥點點頭,又搖搖頭。
“沒有和你們作對,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們殺了宋玉。”
“呵,如果我們非要殺他呢?你還敢阻攔不成?區區晚輩,成何體統?!”
頭頂的船坊主難得大聲呵斥道。
小哥也是抬頭瞥了他一眼,并沒有搭理他,只是緩緩伸手,搭在后背的長刀刀柄之上,徐徐說道:“你們要殺他,也可以。”
“錚——”
黑金長刀爭鳴。
小哥繼續道:“只不過殺了他,你們,都得死。”
他說的很平淡,但很認真,就像是在說著一件再平淡不過的事實一般。
他一說完,頭頂高處的船坊主就猛然站起身,一股無形的威勢也就蔓延看來,冷冷地看著深淵底下,“晚輩,切莫自誤。”
宋玉握住湛盧,絲毫不搭理他們,只是跟小哥說話,甚至連聲音都不帶壓低。
“我去做掉老黑,頭頂那個老不死的就交給你了,如何?”
“可!”
話一說完,黑暗放逐者和船坊主就齊齊道:“找死!”
宋玉也懶得多言,提起一口氣,壓住傷勢,便是迎上了那朝自己沖來的黑暗放逐者。
小哥卻是握著長刀,縱身而起,在石壁上踩動幾下,掠向了船坊主。
令宋玉沒想到的是,他以為那雪女會在他們兩人之間挑一人動手的,可沒想到的是,她直接一躍而起,回到了頭頂懸崖之上。
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架勢。
想不通她為什么這么做,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叮——”
剛一近身,宋玉便又是開啟了【血脈紋身】,有了小哥擋住船坊主,那他打起黑暗放逐者來,那便更是沒了估計。
兩人身形閃爍,黑暗放逐者也是知道他的實力,絲毫不敢放松警惕,將兩柄圓月彎刀舞地密不透風,盡力抵抗著。
宋玉本就受傷,此次才開啟血脈幾個呼吸時間,便是承受不住,喘息著散去了紋身。
“再來啊。”
不遠處,黑暗放逐者渾身滲著鮮血,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