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某今天,絕不會動華佗一根寒毛,否則,否則……
否則怎么樣,曹操也不知道。
他見華佗已經打開藥箱,掏出了墊枕,知道要給自己來個全面的診斷,便急忙伸出右手,將手腕放在了墊枕上。
“華先生,請——”
一碰到曹操的脈搏,華佗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
隨著診脈的時間越來越長,華佗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到最后,他甚至直接低下頭,如臨大敵般的苦苦思索起來。
在場眾人,全都凝神觀望,誰都不敢說話。
曹操如臨大敵,因為擔憂、心虛,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華先生,曹某的病……”
華佗長嘆一聲,面容苦澀的道:“曹公,你這病情,要比我想象中嚴重的多。”
唰——
曹操臉色大變,但他極力克制住內心的慌亂,故作輕松的道:“怎么會呢?曹某不過是偶有頭疼,而且,可以忍受。似乎并不像華先生說的那般,那般不堪。”
華佗吸了口氣,盯著曹操,一字一頓的問道:“曹公,你這頭風病,是否越來越痛?犯病的次數是否越來越多?間隔的時間是否越來越短?”
曹操頓時愣住,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然而,他心里仍存著一絲僥幸,“就算如此,也未必就是絕癥了,一定有法子根治的吧……”
華佗尋思片刻,突然收回墊枕,合上藥箱,語重心長的道:“華某確實有個法子,只不過,曹公不會答應的。”
這時,一直悄悄觀望的程陽,猛的倒吸一口冷氣。
【臥槽,不會吧?華佗,你不會真的要……】
【你若真敢如此,信不信阿瞞立馬會砍了你?】
【算了吧,你別再說了,趁現在還有回頭的余地,趕緊走吧。阿瞞若瘋起來,你肯定逃不過此劫。】
曹操乍聽之下,心里忍不住一陣氣惱。
你個兔崽子,我就這么不受你待見,為何要如此小瞧我?
人家華佗是來給治病的,我豈會加害于他?
臭小子,等華佗給我治好了我的頭風病,再一發給你算總賬!
“華先生……”
曹操站起身,對著華佗一抱拳,鄭重其事的道:“華先生若是有辦法,但講無妨。”
華佗面容愁苦,“只是,這個辦法,有些兇險。”
曹操背負雙手,呵呵笑道:“曹某南征北戰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句話,就像給華佗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猶豫了幾秒鐘,終于下定了決心,“如此,華某便直言不諱了。”
“曹公,你這頭風病,雖然眼下看上去還不怎么嚴重,可實際上,已然是個絕癥。”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疼痛會越來越厲害,犯病的次數也會越來越多。直到你難以忍受,魂歸司命。”
華佗每說一句,曹操心里便涼了一分,說到最后,曹操甚至都有些膽寒肝顫,站不住根腳。
“憑現在的醫術,曹公這頭風病,無藥可醫,無針可醫,唯有……”
曹操急忙向前兩步,切聲追問道:“唯有什么?”
華佗盯著曹操,一字一頓的道:“唯有砍開頭顱,取出病根,方可根除。”
嗯?
什么玩意?
砍開頭顱?取出病根?
我特么……
我特么先把你的頭給砍了!
曹操勃然大怒,直接跳將起來,一腳將華佗踹飛出去丈余遠。
“你,你……”
“你這老奸賊,想害死曹某,你就明說。竟然借著行醫的名號,要砍開曹某的頭顱。曹某,曹某先把你的頭給砍了!”
“來人,把華佗給我拖下去,押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