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噎的兄弟倆屁都放不出來。
結果,游訪出診十來天,錢沒賺到幾個,卻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眼看著藥行的生意幾乎要黃了,醫館里的病人也越來越少,弟弟王斌實在有些熬不住,就對王賑說道:“哥,要不,咱倆去給程昱低個頭認個錯?然后,到司空府主簿院討個大印,弄個證書得了……”
“低頭認錯?”
王賑氣的臉紅脖子粗,瞪著他兄弟怒道:“咱有什么錯?你說說,咱犯了什么錯?”
王斌哀嘆連連,苦口婆心的勸道:“哥呀,人家程昱帶著禮物,笑呵呵的請咱們出山。咱們哪怕不愿意,也不能如此羞辱他呀?你還寫了封信,罵他兒子是贅婿,那不是戳人家脊梁骨嗎?”
王賑悶哼一聲,“他老程家本來是書香門第,生個兒子卻賣祖求榮,認曹操叫爹,那不是贅婿是什么?丟讀書人的臉!”
王斌實在氣不過,反駁道:“那關你什么事?程家老三叫曹操一聲爹,關你什么事?”
王賑把頭扭向一邊,不予作答。
王斌眼見如此,徑直站了起來,興沖沖的道:“明日一早,我就去程府磕頭賠禮,然后去主簿院弄個大印,你愛去不去!”
眼見一向唯自己是從的親兄弟,現在也要跟自己鬧掰了,王賑頓時一陣心慌。
他仔細的想了想,不就是磕個頭道個歉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人家兵仙韓信還受過胯下之辱,人家越王勾踐還受過臥薪之奴,自己暫且忍一忍,等搞到了資格證書、拿到了草藥認證,再報此仇也不遲。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王賑便跟著他兄弟王斌,準備了十倍的禮物,到老程家磕頭謝罪去了。
程昱剛剛起床,隨便扒拉完兩口早飯,正準備到礦上去視察工作。
一開門,見外面跪著倆傻大個,身后擺滿了果酒禮物,足足有十幾箱,頓時奇道:“二位何人?怎么跪在我家門口?”
王賑擰著頭皮,吭哧吭哧的不肯說話。
王斌見狀,急忙抬手笑道:“程大人,以前多有得罪,還望您不要見怪。在下王斌,這位是我大哥,王賑。”
王氏兄弟?
他們帶著禮物,給程某磕頭賠罪來了?
程昱心里,那個爽呀,嘴巴都要笑歪了。
可偏偏,他又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程某并未計較。況且,程某一向以理服人,絕不恃強凌弱。”
王斌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正要起身獻禮。
然而,程昱又接著說道:“只是嘛,你們醫藥行業的事,現在由犬子曹姑爺負責,我看,把曹姑爺叫來,你們慢慢說吧。管家,去曹府把曹姑爺叫來。”
他開口閉口都是曹姑爺曹姑爺,顯然仍是耿耿于懷。
王氏兄弟見狀,知道他還沒消氣,只得繼續跪著,不敢站起來。
一直到天光大亮,圍觀的路人漸漸多了,程陽才坐著一輛馬車,打著哈欠姍姍來遲。
不僅如此,曹操、荀彧、荀攸、甄逸全都來了。
大伙不為別的,就是想單純的瞧瞧熱鬧。
尤其是甄逸,一聽說王氏兄弟正跪在程府大門口,頓時驚得直冒虛汗。
程陽這小子,真是神了!
他說,要讓王氏兄弟親自給他老爹磕頭賠罪,居然全都應驗了。
而且,他既沒有以權泄憤,也沒有找人下黑手,只是簡簡單單的頒布了兩條政策,還是利國利民的好政策,就逼得王氏兄弟不得不就范。
倘若,這小子真要起了什么壞心思,把王氏兄弟往死里整,他們還能活?
估計,整個高平王家,都得跟公孫瓚一樣,被吃的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