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身為許都之主,對天下大勢及各路英雄,都有著清醒的認識,然而,這并不表明,他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就比如甄家,他只有個大概的了解,關于甄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就不甚清楚了。
程陽之所以宴請甄逸,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甄家懂得制鹽。
甄逸的長子甄堯、次子甄儼,官職都和鹽業有關。
如果,能把他們給吸收過來,對于許都的制鹽業來說,將會多出一個大大的助力。
哪怕不能把他們吸收過來,有甄逸在,也能介紹不少這方面的人才,程陽也會省下不少力。
“甄先生,你如今已經是許都的臣子了,當為許都的百姓分憂解難。有關制鹽方面的人才,就拜托你多多留心了。”
甄逸面帶微笑,看著程陽說道:“公子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眼下的甄逸,剛剛晉升為典屬國令丞,年俸一千石,已然成為了許都高層中的一員,自然是意氣風發、壯志酬籌。
他早已將程陽視為貴人,對于程陽的囑托,看的比什么都重。
而且,甄逸也曾想過,袁紹好謀無斷、外寬內忍,表面上看著,四世三公、光鮮亮麗,但,他的底子是爛掉的。
甄家背叛了河北,袁紹早晚會算這筆總賬。自己的幾個兒子都在鄴城做官,那不用說,日子并不會好到哪里去。
如果,哪天出了岔子,幾個兒子怕是要遭到袁紹的毒手。
反觀許都,盡管,天下人都在瘋傳,說曹操狐性多疑、狠毒殘忍,可實際上,他是一個膽識過人、很有遠見的主君。
曹氏集團,能占據中原,日益壯大,不是沒有道理。
與其讓自己幾個兒子跟著袁紹擔驚受怕,倒不如把他們全都召集過來,跟著曹操打天下。
最起碼,有程陽擔保,他們的身家性命必然無憂。
不過,要是能與程陽的關系再進一步,甚至攀上親戚,那就更好了……
甄逸笑了笑,說道:“老朽還要負責照料袁買袁公子,一時半會可能脫不開身,沒法陪公子去舞陽了。這樣吧,我給公子介紹一位這方面的行家,有她陪著,必然不會讓公子失望。”
行家?
也行吧,連甄逸這么穩重的人,都說他是行家,看來,應該不會錯。
“如此,在下就先行謝過了。請甄老爺子告訴此人,讓他明日辰時末,在南城門外相候。”
辰時,就是早上七點到九點;辰時末,那就是九點左右了。
甄逸笑著抬了抬手,“公子放心,她一定準時趕到。”
送走了甄逸,程陽又對許褚、張飛叮囑一番,讓他們明日跟著一起同行,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畢竟,這是程陽第一次出遠門,到底會遇到什么情況,他也說不準。
翌日清晨,程陽與清河、鄒氏依依惜別后,就坐上馬車,來到了南城門外。
制鹽的行家沒見到,卻見甄逸的小女兒甄宓,正笑吟吟的在路邊等著。
程陽一陣納悶,走上前去問道:“甄姑娘,那位行家不來了嗎?令尊托你過來,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甄宓笑道:“怎么?我不像是行家嗎?”
嗯?
甄逸所說的,是他女兒甄宓?
好家伙,這,這可怎么是好……
“公子,此處人多口雜,咱們還是先行趕路吧。有什么事,到路上再說。”
行吧,你是女孩子,你說咋辦就咋辦。
這一路上,怕是不會無聊了。
她可是許都有名的大美女,荀家、夏侯家,就連曹家的幾位公子,都對她情根深種。
那曹丕,剛開始得知曹操要為他和甄宓說親時,興奮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后來,當他得知事情黃了、甄宓一心愛慕的是程陽以后,又接著整天整天的睡不著。
為此,他甚至因愛生恨,連帶著甄宓、程陽,全都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