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曹丕與清河公主并非一母所生,但他們是一個爹的呀,不是一家人嗎?
怎么現在自己人和自己人咬了起來?
“父親……”
曹丕仰首挺胸,淡然自若的道:“孩兒聽說,長史大人到舞陽后,徑直就去了鹽礦所在,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尋找。”
程陽微微一怔,【老子早就知道鹽礦在哪了,直接去不就行了?干嘛還要費那個勁兜兜轉轉的?】
【再說了,我既然找到了鹽礦,那不就結了?你在這瞎摻和什么?】
曹操微微點頭,對程陽的心里話深表贊同。
確實,只要找到鹽礦,那就萬事大吉。至于程陽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反而沒那么重要了。
誰知,他這么一點頭,曹丕倒認為是贊同了自己的觀點,接著往下說道:“孩兒認為,長史大人之所以能挖出來鹽礦,是有人告訴了他地點所在。哪怕是賞賜,也該是賞賜告訴他消息的那個人,因此,長史大人,不該受賞。”
“這……”
聽到曹丕的話,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丕公子所言,十分在理。長史大人雖說挖到了鹽礦,但追究起來,他只是‘得’,并沒有‘尋’。主公不是說了,誰能‘尋得’鹽礦,誰才能受此封賞。長史大人受之有愧啊……”
陳群第一個站了出來,娓娓說道。
接著,吳質也緊隨其后。
“下官也覺得丕公子說的有道理,長史大人找都沒找,徑直挖到了鹽礦,顯然是事先得到了消息,他這是搶了別人的功勞。”
雖然,眾人并不知道曹丕為何會與程陽作對,但他們一個是曹府的公子,以后,還有可能會成為許都的世子。
另一個,不過是曹操的女婿,自打成親以后,一直住在曹府,幾乎等同于贅婿。
誰輕誰重,高下立判。
那些想要巴結曹丕的官員,很快就弄明白了形勢,選擇了站在曹丕這一邊。
議事大廳內噪雜切切,議論之聲不絕于耳。曹丕微不可查的瞄了程陽一眼,隨后將目光投向甄宓。
原來,你們是結伴尋找鹽礦去了。離開許都七八天,一路上孤男寡女,你們,你們居然背著我,私自勾結起來……
甄宓啊甄宓,我曹丕對你一片癡心,幾次請人到你家說親,全被你給拒絕了!我堂堂曹府公子,何時受過這等恥辱?
可偏偏,你居然對程陽情根深種。
他程家,不過是我父親養的一群狗,仗著父親的恩寵,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論身世、論才情,他哪里比得上我?
甄宓,你若一直執迷不悟,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這小子狼狽不堪的凄慘模樣。等以后,我把他給徹底收拾了,你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翩翩公子。
曹丕暗暗發了一回狠,見許多大臣都十分贊同自己的看法,便微微笑了笑,抬手對程陽說道:“長史大人,你我雖有親情,但司空府內,公私分明,我這是幫理不幫親。這份賞賜,你不該拿!”
【這狗.日的,今天是徹底跟我卯上了。】
【什么挖出來的,不是尋得的,全特么是放屁。你們若是有本事,也去挖挖看?現在挖出鹽礦了,就全都蹦出來撒歡了。】
【得,不讓我領賞是吧,我倒要看看,阿瞞究竟給不給!】
嘶——
聽到程陽的心聲,曹操不由得眉頭緊蹙。
看來,這小子是真的動氣了。
曹丕也是,不就是因為甄宓嗎,所以站出來跟程陽作對。
人家甄宓心里根本就沒你,為父總不能強買強賣,硬生生逼她嫁給你吧?
若真是這樣,那為父與董卓何異?以后還如何能夠服眾?許都這么多名門望族,但凡家里有女兒的,不得把為父罵個底朝天?
再說了,程陽是你姐夫,你不想著好好抱大腿,居然跟他作對。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丞相!下官有異議!”
這時,甄逸突然站了出來,“長史大人辛苦了七八天,這才為我許都挖出來一座鹽礦,怎么不僅沒有功勞,反而成了竊賊?”
“丕公子說,長史大人是偷了別人的消息,既然如此,那么就請丕公子也去偷一個,也給許都挖一座方圓二十里的鹽礦出來。”
唰!
曹丕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若是別人頂罪,那也罷了。
可偏偏是甄逸。
明眼人全都看出來了,曹丕,因為甄宓的緣故,一直不停的責難自己的姐夫。
甄逸,也因為甄宓的緣故,一直不停的維護程陽。
合著甄宓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曹操頓了頓,看向甄宓,微笑著道:“甄姑娘,你與小程一起去的舞陽,你來說,這座鹽礦到底是誰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