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俊山站在門外,語氣中帶著責備。
顏小希趕緊下床,迅速地去打開了門。她忘了換掉身上的睡衣了。
門一打開,顏俊山看到了穿著薄如蟬翼幾乎是透明的蕾絲睡裙的女兒,不禁眉頭一皺,額頭上的川字紋顯得更加的明顯。
“穿成這樣,成何體統!趕緊換了去!”
顏俊山怒斥道。
顏小希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還是那件她閨蜜送的性/感睡裙,頓時便覺得羞愧難當,趕緊去換衣服。
背著手走進來,顏俊山去拉開窗簾,一回頭便看到了放在書桌上的那副凌宇昨晚臨摹的懷素的《千字文》。
顏俊山的目光瞬間便被這幅字給吸引了,忍不住拿起那副字,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他是書法名家,在全國的書法界都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一幅字能夠引起他的注意,足以說明這幅字的藝術造詣水平很高。
顏小希換好衣服走了過來,看到顏俊山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這幅字,心想這倒是省得她麻煩了,不用挖空心思去想著怎么讓父親看到這幅字。
“爸,我們下樓去吃飯吧。爸……”
叫了幾聲,顏俊山才回過神來。
“小希,這不是你寫的吧?這幅字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顏俊山清楚自己女兒的書法水平,雖然已有不錯的水準,不過卻還寫不出這樣名家水準的字來。
顏小希不答反問,道:“爸,您覺得這幅字臨摹得如何?”
談論起書法,顏俊山這個向來話不多的人立馬變得非常的健談。
“小希啊,何為臨摹?臨摹不僅僅是模仿,模仿只能得其形,而得不到它的神韻。臨摹不能僅僅局限于模仿,那樣的話,永遠都只能停留在膚淺的表面。真正的臨摹,不僅僅要仿其形,還要仿其神!神韻這個東西啊,看不見摸不著,也很難說透。一個個書法家能不能成為一個大家,就得看他的作品有沒有神韻。”
這些話,顏小希從小便聽,已經聽了無數遍了。至于父親所說的神韻,她至今也沒搞明白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爸爸,聽您這么說,好像對這幅字非常欣賞啊。”
顏俊山道:“當然了!這是一幅難得一見的好作品,藝術造詣之高,遠在我之上!”
“啊?”
顏小希驚訝不已,她的父親可是全國書法協會的副會長,書法造詣極高,一幅字是可以賣出上千萬的高價的。
“爸,您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顏俊山笑道:“我可不是妄自菲薄。你以為我愿意承認別人比自己強嗎?當然不愿意啦,但人家的作品就是比我強很多,這是肉眼能夠看得見的差距,我得虛心接受!”
顏小希搖了搖頭,道:“這幅字不至于像您說的那么好吧?你也太抬舉他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這幅字是誰寫的呢。”顏俊山問道。
顏小希道:“就是您未來的女婿啊!”
“……什么?”
顏俊山滿臉的驚愕,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在他心目之中,凌宇就是個二流子,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如何能寫的出如此高水平的大師之作!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合起伙來騙我!那小子真夠有心機的,知道我愛舞文弄墨,便投我所好。哼,我看他那就是愚蠢!這字也是能瞎糊弄的嗎?他那樣的德性,真能寫出這樣的字,我就能把這硯臺嚼裹嚼裹吃了!”
顏俊山怒容滿面,把手中的那副《千字文》狠狠地拍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