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戰天凌出了事,太后的處境如今算是跌到了谷底,不僅僅只是身子垮了,而是周遭的一切全都沒了逆轉的希望。
能夠號令三軍的帝令在手中捏著,卻沒有機會再見戰天凌一面。整個慈康殿看似安然,實際已經被皇上嚴防死守,根本就沒有機會將帝令送出去。
傅銀霜的腳步輕緩,拘謹的走到太后的床榻前:“臣女傅銀霜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這是臣女剛在御花園摘的茉莉,插成了花束,此花清新淡雅,香氣更有安神之用,特送來太后娘娘處,供太后娘娘觀賞。”
太后覺得有些奇怪,便問:“你們都應該在皇后身邊,為什么你大老遠的來巴結哀家?”
“太后娘娘是萬花之首,永盛不衰。臣女來向您請安本就是理所應當的,禮節之內,何來巴結一說?”
太后愛聽這話,但還是下了逐客令:“起來吧,把花放在這里,你可以走了。”
這是傅決奇的女兒,早晚都是太子的人。太后覺得沒什么可以跟她說的。
“臣女斗膽,還有話想跟太后娘娘說。”
“你一個小姑娘,還能和哀家說些什么呢?”
傅銀霜鼓足了勇氣,大膽的說著:“回太后娘娘,臣女是姑娘家,但臣女也是傅家的姑娘。有些話是真的想要跟太后娘娘講,不然心緒難安。”
太后目色微沉,語氣嚴厲:“你說!”
“太后娘娘,那我便直說了。前一陣子顯王殿下莫名的失勢,娘娘覺得這里面真的沒有內情嗎?為何顯王殿下會如此冒險的做這些事。”
太后心里清楚,這是自己和祁北兩人之間的計劃。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難道是想要重復一遍惹得哀家心煩不成?”
“傅清歡就是那個害了顯王禍患,是她從皇上的馬上摔了下來,才有了后續的事情。您覺得傅清歡無辜嗎?”
傅銀霜無意間的一次指點,倒讓太后起了疑心。
她是懷疑過有人趁機嫁禍顯王弒君,可從未懷疑過這個人是騎在馬背上的傅清歡。
太后聽得此話,憂心沉思了起來。
“顯王殿下倒臺了,可她傅清歡卻如此悠然,可來看過太后娘娘一眼?其次她一向善用毒術,也在您的身邊伺候過,當過醫女。您身子骨向來康健硬朗,為何突然之間急轉直下,病得如此嚴重呢?這些您都想過嗎?”
“放肆!你豈敢在太后面前胡說八道!”宮女厲聲斥責傅銀霜。
傅銀霜情急之下說出口的栽贓嫁禍之言,每一句都澆灌在了太后的疑心上。
“正因為臣女也是傅家的女兒,所以才會直言不諱。怕的就是未來事情真如臣女猜測的這般,到時候希望太后娘娘能給臣女一跳活路。”
太后心里清楚,傅銀霜明顯是太子的人,但她又跟自己說這些是為何呢?
太子已經沒必要再挑撥自己和傅清歡之間的關系了,因為戰天凌已經敗了。
所以......傅銀霜的話還是具有可信度的。
“好,你的話哀家已經記下了。你先回去吧。”
“是,太后。”
傅銀霜在太后的面前給傅清歡招來了未知的禍患。
老眼昏花的太后將仇恨轉移到了傅清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