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銀霜的壞心思一轉,倒是有了個好主意。
要問這宮中,誰最恨傅清歡,那不就當屬太后是也了么?
想起這里,傅銀霜漸漸躲至后面,順了一束插得精致的花束,偷偷的溜去了慈康殿。
傅銀霜鬼鬼祟祟的,到了慈康殿也不知該怎么進去才算得體,結果被慈康殿的大宮女給逮住了,得以通傳。
“太后,外面有個姑娘,奴才仔細一看是太傅大人家的小姐,捧著花束,好像是要來拜見太后。”
太后垂垂老矣的偏躺在床上,問:“誰還會來看哀家?簡直是笑話。”
“是真的。”
“讓她進來吧。”
自打戰天凌出了事,太后的處境如今算是跌到了谷底,不僅僅只是身子垮了,而是周遭的一切全都沒了逆轉的希望。
能夠號令三軍的帝令在手中捏著,卻沒有機會再見戰天凌一面。整個慈康殿看似安然,實際已經被皇上嚴防死守,根本就沒有機會將帝令送出去。
傅銀霜的腳步輕緩,拘謹的走到太后的床榻前:“臣女傅銀霜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這是臣女剛在御花園摘的茉莉,插成了花束,此花清新淡雅,香氣更有安神之用,特送來太后娘娘處,供太后娘娘觀賞。”
太后覺得有些奇怪,便問:“你們都應該在皇后身邊,為什么你大老遠的來巴結哀家?”
“太后娘娘是萬花之首,永盛不衰。臣女來向您請安本就是理所應當的,禮節之內,何來巴結一說?”
太后愛聽這話,但還是下了逐客令:“起來吧,把花放在這里,你可以走了。”
這是傅決奇的女兒,早晚都是太子的人。太后覺得沒什么可以跟她說的。
“臣女斗膽,還有話想跟太后娘娘說。”
“你一個小姑娘,還能和哀家說些什么呢?”
傅銀霜鼓足了勇氣,大膽的說著:“回太后娘娘,臣女是姑娘家,但臣女也是傅家的姑娘。有些話是真的想要跟太后娘娘講,不然心緒難安。”
太后目色微沉,語氣嚴厲:“你說!”
“太后娘娘,那我便直說了。前一陣子顯王殿下莫名的失勢,娘娘覺得這里面真的沒有內情嗎?為何顯王殿下會如此冒險的做這些事。”
太后心里清楚,這是自己和祁北兩人之間的計劃。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難道是想要重復一遍惹得哀家心煩不成?”
“傅清歡就是那個害了顯王禍患,是她從皇上的馬上摔了下來,才有了后續的事情。您覺得傅清歡無辜嗎?”
傅銀霜無意間的一次指點,倒讓太后起了疑心。
她是懷疑過有人趁機嫁禍顯王弒君,可從未懷疑過這個人是騎在馬背上的傅清歡。
太后聽得此話,憂心沉思了起來。
傅清歡微微抬眼,目光落在那塊令牌之上,遲遲不肯開口。
真的帝令傅清歡見過,并不是這一塊。這老家伙是在用假的帝令來試探自己。
傅清歡轉手來了個將計就計,惶恐低語:“臣女辦不到。”
“什么?你敢忤逆哀家。”
“太后娘娘,恕臣女無能。就算是有登天的本事,也沒法將這塊帝令送出去。太后您自己也知道為何王爺出事后,反而對您的寢殿嚴加看管,跑出去個宮女都會有人跟著。事起起之因就是因為這塊令牌。太后娘娘手眼通天都破不了這迷局,臣女如何大的本事能將這帝令送出去?”
傅清歡斗膽說:“太后鳳體欠安,已有多時。這是宮中人盡皆知之時,若太后您能身入彌留之際,當著眾人的面執意要見天凌哥哥的話,我想皇上應該不會給自己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吧?”
“你想讓哀家以死來換取和天凌的最后一面?”
“當然不是,太后您的彌留,只需要騙過宮中太醫,也就能騙過所有人。臣女這有一獨門秘藥,名為休心丹。每日服下之后,身體的從上到下如昏睡一般,弱而不毀。讓人會誤以為漸入彌留的狀態,實際是身體的休整,藥效一過,便是一切重啟,還如往常一樣。這是百里氏的獨門秘藥,之前都用于閉關修煉所制。以太醫的醫術,是絕對不能識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