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李殷正在細細的擦拭他的寶劍,仿佛永遠也擦不干凈。
李殷頭也不抬,眼睛直直的盯著正在擦拭的寶劍,冷不丁的開口說道:“先生怎么還在?不是讓你走了嗎?快走吧,本將也庇護不了你多久了,好好活著吧!”
胡功聽了,喝了一口茶,方才開口說道:“好茶啊!這西湖的龍井還是那么香啊!舍不得啊!錦衣玉食了大半輩子,再偷偷躲藏起來,吃粗食穿破衣,我受不了,還不如趁著這些天,再好好享受幾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
李殷聽了,卻是詫異極了,感到有些好笑,抬起頭來打量他一下,方才開口說道:“這樣也好!你這個人怕死到了極點,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怕是又想到了什么了,說說!”
胡功聽了,卻是笑了,又喝了一口茶,方才說道:“還是將軍知我呀!確實如此,逃走不如留下來等待,說不定還有個好結果呢。”
“哦,為何如此說?”這下子,李殷卻是真的好奇了,遂開口問道。
胡功聽了,又喝了一口茶,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將軍,你沒發現嗎?你在金陵做的事,都已經過去五天了,朝庭中樞早收到消息了,但到現在卻還是一片平靜,尚未做出任何舉動,這顯然不正常啊!”
“怎么沒做出反應?在金陵三十里處不是有一支上萬人的大軍嘛,這支軍隊裝備精良,士卒精銳,還夾雜著一部分羽林軍士卒,都是勇武之士。”李殷是頭也不抬,繼續擦拭他的寶劍,并開口說道。
“將軍這次怕是看錯了,這些軍隊是精銳之士不假,是為將軍而來也不假,但說是為了將軍在金陵所做的事而來,那確是假的。”
“依我看,這些軍隊顯然是十月二十日早晨就從京城來的,因為他們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的馬匹,現在才到金陵周邊。而十月二十日的早晨,朝庭中樞是不可能接到金陵的消息。即使是江南的錦衣衛,他們也要到傍晚時分才會消息送到陛下的手中,將軍,我說得不錯吧。”胡功是胸有成竹的說道。
李殷聽了,停頓了一下他擦拭寶劍的動作,沉思了一下,方才開口說道:“先生說得不錯。”
而胡功又接著說道:“而朝庭在接到了這件事的消息,按照常理來說,一是快馬傳令,讓這支軍隊停下來就地駐扎,等候命令;二是給這支軍隊加派援軍,而援軍最好的方式當然是騎兵,而如果是這樣的話,來的這支軍隊肯定是騎兵為主,也不會只有這么點人。”
“但顯然這兩種情況都沒有發生,這明顯是不正常嘛!”胡功說完,又喝了口茶。
李殷聽了,立馬就把擦拭的寶劍放在桌上,細細的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又方才開口說道:“先生說得都對,只是本將還是想不通,先生你覺得這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