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看了看臉上面無表情的鄭文,就起身,剛想把他的想法說出來,話都到嘴邊了,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因為他突然想到,把數萬人貶為奴隸的想法,當著這些朝堂重臣的面說出來,真的合適嗎?
于是又生生的改成了:“陛下,這畢竟是數萬士兵,臣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請陛下圣裁!”
鄭文聽了,見了劉健的樣子,就又開口說道:“朕還沒想好,其他大臣有什么意見嗎?”鄭文淡定的說道。
眾人一見,心領神會,紛紛搖頭,表示還沒想好!但真的還沒想好嗎?只怕只有自己知道。
鄭文見了,卻是突然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這樣吧!先放放,這件事畢竟涉及到數萬士兵,慢慢來,不急!”
想了想,卻是又說道:“這李殷嘛,畢竟是有功于國的,既然已經死了,家產抄歸國庫,但也不好太過呵責于他,就讓禮部議一個謚號,追封為少保,扶靈回鄉安葬吧!”鄭文幾乎是一錘定音的說道。
震得底下的九位大臣一時間是反應不過來,只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陛下,怕不是自己耳朵聾了,怎么會聽到這么荒唐的話?
這李殷,可是貪污軍餉,倒賣軍械,在金陵是殺過人放過火的人物,這樣人物死了,不追究已經是燒了高香,但剛剛陛下說的是什么,議謚號,追封少保,扶靈回鄉,這些他受得起嗎?這還是一向英明的陛下說的話嗎?莫不是昨晚睡得遲,現在腦子有些混亂,說錯話了?
而禮部尚書錢昌,卻是站起來,直勾勾的望著鄭文,就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陛下,您說的是,這李殷議謚號,追封少保,扶靈回鄉,莫不是說錯了?”
其他人看到這錢昌這么有勇氣的站起來對著鄭文說這樣的話,紛紛好奇的望向鄭文。
鄭文聽了,卻是滿臉笑容的說道:“沒想到錢大人年紀這么大了,手腳還這么靈活,甚好。你沒聽錯,這正是朕剛才說的!”
“畢竟在大乾,功是功,過是過,分得還是很清楚的,他生前既立過大功,也犯過大罪,既然已經以死謝天下了,朕處置重了,難免有失公允,既罰沒了家產,但他的功還是要彰顯的嘛!這議謚號,追封少保,扶靈回鄉,不正合適嗎?難道是朕說錯了?”鄭文是笑嘻嘻的又接口說道。
九位重臣看著眼前的陛下是睜著眼說這種大瞎話,一時間是無語了,他是立有大功,陛下這說得跟朝庭沒酬謝他一樣,他年紀輕輕就出任江南節度使的高位,手握二十萬重兵,這不就是嘛!
要是沒有那些罪責,這李殷死后,議謚號,追封少保,倒也正合適,但這李殷那么多的罪責,死后還有這種哀榮,這真的好嗎?
鄭文見了這些人的反應,就不管不顧的又說道:“這件事,就這樣吧。不用再議了,有些事,不必太過于較真。這大乾朝的貪官污吏那么多,朕都得重重處罰嗎?總要有些特殊的嘛!”
鄭文說了這么些似是而非的話,就讓人把他們送出了御書房。
眾人剛走出御書房,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李英兒,頓時恍然大悟。
但真的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