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忙碌過后,再對崔希逸說道:“大使,那火藥已成。我再稍加改良,即可使用。但是如果大量生產的話,太虛觀就已經不太合適了。”
崔希逸轉頭問道:“那么,以宋六郎之見,在哪里制作為宜?”
“涼州東北面,荒漠較多,人煙稀少。我帶一些道士和兵士,就到那里設立一個工場。大使再派人封鎖周邊道路,嚴禁有人進出!”
崔希逸當然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應該極為保密才可,立刻表示同意。
隨后,他再詢問道:“宋六郎,你所說的超強威力之武械,就是那個你說的什么火藥包么?”
宋通笑了笑,神色隨即嚴肅起來。許久,他緩緩地說道:“火藥包當然威力巨大,但并不適合流動速度迅速的戰況。我另有武械將要做出。但希望,敵方盡可能識趣。”
親眼見識了那個小火藥包的威力,崔希逸再聽宋通說另有威力大的武械后,又是雙手合十祝禱幾句。
接下來,宋通就開始帶著陳暉、鄭德淳等人,騎馬出去涼州城。幾人巡看許久,選定了五十里之外的一處荒灘。
這里外圍有些湖沼,荒草、紅柳也是茂密。但深入后,就逐漸是草木稀疏的鹽堿地了。
陳暉騎在馬上,眺看了四周后,贊同道:“這里人跡罕至,外圍又有草木遮擋。而中間地帶倒是平坦,也是利于安札營柵。”
鄭德淳略有疑問:“需要搭建火灶,所需磚石何來?另外,還要有大量木材等物方可。”說著,他環顧四周后,再接著說道,“這里,外圍的草木既然做了遮擋,內里卻是無所需材料可用。”
宋通心中暗自慨嘆:這里的荒漠化,正是唐、宋以后,才更加嚴重的。唐初中期,即便是再往北去,也還是有些稠密人煙。但不過數十年,就因為戰爭,以及過度采集、砍伐樹木,使得這里的人煙,越來越少了。
想著,他緩緩說道:“不必在這里砍伐草木。所需一切材料,都從涼州運來。”說完,他看看北面的荒漠,再看看東南面的涼州城,接著說道,“明年開春,我們還要在這里種植新的樹苗,改善這里的地貌。”
鄭德淳不禁笑道:“只聽說過采伐無人看顧的林木,誰還會跑到這里植樹?”
陳暉也對宋通的話,表示了不解。
宋通也知道,現在與他們講說環保及生態保護、風沙治理的問題,那還是很難讓他們理解的。但他還是認真地說道:“人們都是需用甚急,樹木長得卻是緩慢。如果只是一味砍伐,不多時,我們就都身處眼前這樣的環境之中了。”
鄭德淳與陳暉能歐大致理解,也就不再多言。
回去節度使府,宋通再與崔希逸密議后,以“雷霆之怒”為名的制造火器的計劃,隨即在那片被命名為“天雷場”的地點,悄然開始運作。
天雷場的雷霆之怒計劃,只有一些道士及百十名漢人士兵參與。他們扎好營地后,再于四周挖掘出一道寬闊的深溝,以與外界隔離。
天雷場的外圍,是崔希逸派來的嚴防有人進出的戍衛兵士。
一時間,天雷場內的工作,熱火朝天地進行;天雷場外的守衛,是戒備森嚴的武士們看護。
世上本來沒有能夠瞞得住人的事。
雷霆之怒的計劃,極為保密。兵將的調動與安置,也就在嚴密、謹慎的同時,更是頻繁。
而且磚石、木料等裝在牛車里,也是源源不斷地運去。
這么大的動靜,想要不被人關注,的確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