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監正等人就不好再多言語。曹世宇本是精明人,見到這場面,就帶動著渾天放、達昂毋謙等人,和眾人一起以喝酒來掩飾尷尬場面。
心中有了雜念,酒喝得也就乏味。乏味的酒,喝起來卻因為本已都有醉意,而喝得極快。
喝得快,醉意也就更重。
不多時,監正等人就抵擋不住這些身經戰陣的勇士們,喝的都是醉眼惺忪。
場面這樣,酒也就更加喝不下去。監正等人安排了阿史那博恒等人住宿事宜后,就依次告退轉回駐地。
帳內,任曹世宇等人再怎么勸說,阿史那博恒仍是自斟自飲不停。
不多時,滿是醉意的他,大呼一聲道:“我必抽身重返大漠,逆長風、持長槊,馳騁于天地間!”
他這聲突如其來的大喝,嚇得帳內幾人都是發呆。
這不僅是因為他的粗聲大嗓,更因為他說出這樣的話,以近乎叛逃。
因為大唐對于邊境的諸族來往管控很嚴,況且阿史那博恒又早已是大唐兵士身份。以這樣的身份,只能是在打擊突厥,或者其他侵擾的諸族,才能去到大漠。
但阿史那博恒剛才說“抽身”,這豈不是要叛逃嗎?
渾天放和達昂毋謙低頭不語,曹世宇連忙說阿史那博恒已經大醉,只是妄語。
阿史那博恒拉開領口,借以將酒勁上涌帶來的體內熱氣,跑出去一些。
暗自搖搖頭,他既然覺得身上涼爽許多,就將身子放倒,躺在氈墊上。
不多時,阿史那博恒鼾聲大起。曹世宇不禁笑道:“阿史那再是升官,仍是生性率真、粗豪之人。這不,眨眼間就把自己灌醉而睡著了。”
渾天放和達昂毋謙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曹世宇為阿史那博恒蓋了薄綿被后,再轉過身來。
舉起酒碗,曹世宇恭敬地說道:“與天放、達昂相識,是曹某的幸運。”
渾天放和達昂毋謙連忙也端起酒碗,口中謙辭著,幾人繼續喝酒。
喝了幾碗后,達昂毋謙想起阿史那博恒剛才說的話,忍不住低聲說道:“我等知道世宇兄與阿史那傔史要好,但他剛才所言的確不妥。我等聽了自然沒什么,若是旁人聽到,或許會有麻煩。”
曹世宇先是笑著致謝,再就不以為然地說道:“阿史那來自大漠,生性不羈。即便他要回去大漠,也是人之常情。”
見他也是這樣說,渾天放二人覺得不好多說什么。曹世宇見二人不語,不禁笑了起來。
看曹世宇笑得肆無忌憚,渾天放二人對視一下,不禁覺得有些惱怒。
“是覺得我們說話直率,而看不起我們吐谷渾人嗎?”渾天放不悅地悶聲說完,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曹世宇連忙施禮后,再起身去到帳門處。拉開帳簾后,他探頭出去看了看,只見夜色不見人。
隨后,他就放心地走回,重新坐在渾天放二人的身邊。
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達昂毋謙笑著問道:“世宇兄有什么特別的話要說嗎?”
曹世宇給二人面前的酒碗倒滿,再示意一起舉起來。
他神色冷峻地說道:“世宇的確有私密話說。天放兄、達昂兄聽了,若是要出首曹某求功,曹某甘愿以身命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