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利可汗站起身,向后面的寢室走去。侍衛們連忙攔阻來人,卻被這人一把推開。
聽到身后有衣甲的響動聲,登利可汗不禁惱怒:是誰這么大膽子,敢和大汗的爭執?
板著臉轉回身,當他看清來人后,心里立即暗恨:是叔叔闕特勤!
對于闕特勤,登利可汗可謂是又愛又恨。他能夠坐上大汗之位,就是闕特勤輔助的。
而坐上大位的登利可汗,卻總覺得叔叔闕特勤對于自己管控太嚴。長此以往,覺得手中的權利被叔叔于無心之中奪去不少,登利可汗就對叔叔明里恭維,暗中戒備起來。
他先是把兩位叔叔都委任為執掌軍權的重臣,分別為左殺判和右殺判。
不久后,登利可汗覺得這兩位叔叔太過霸道,就與母親合謀,找借口殺掉了右殺判。
對于左殺判的闕特勤而言,就只能倍加小心地侍奉可汗,而不敢過份指摘了。
登利可汗自以為得計,實際上是為自己埋下了更大的禍患。
真實歷史的記載中,闕特勤找到時機,突然率領近衛兵將,攻殺了登利可汗。
登利可汗眼見已經老實多了的叔叔闕特勤,現在居然有這么大的膽量,心中除了氣惱之外,更還生出好笑:親愛的叔叔,是嫌活得太久了嗎?
他剛要開口呵斥,卻見闕特勤更加不禮貌地大喊大叫起來:“大汗,大事不好了!”
登利可汗因為宿醉,原本就是心情低落。此時聽到叔叔闕特勤的叫喊,不禁鄒起了眉頭。
很討厭這個目前仍然執掌大權的闕特勤,但因為這個叔叔還算老實,又有許多貴族支持,登利可汗才投鼠忌器,沒有過份“為難”他。
可是忍耐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在這個令登利可汗想要找快樂的早晨!
沒有說話,但從眉頭下面,登利可汗把鷹一般的冷酷眼神,投向闕特勤。
闕特勤推開身邊的侍衛,徑自大步走了過來。其他侍衛見狀,連忙進行阻攔。
“大汗!有許多兵馬進入了大汗之地!”闕特勤一時不能近前,只得大聲喊道。
登利可汗站著沒動,不知道這樣寒冷的清澈,是叔叔闕特勤瘋了,還是很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突厥的現狀,雖然沒有祖輩那樣光芒四射的光輝,但總還占據著廣闊的天地。
而且,就是這個叔叔,前幾天還說挑撥了黠戛斯人與回紇人的不和,令他們大戰于烏德鞬山山口。怎么此時還會有什么許多兵馬,前來突厥汗庭呢?
這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不知道我登利可汗是太陽底下最為光輝的人嗎?
闕特勤見登利可汗發愣,知道他是因為昨夜的狂歡而還沒有醒酒。只好再次喚醒這個不愿意醒來面對現實的人,闕特勤來不及施禮,再次大喊道:“大汗!是回紇人、黠戛斯人、同羅人、仆固人,還有唐人!他們不知為何,結成了聯軍!”
登利可汗聽著只覺得好笑:這是在歷數草原上能夠見到的所有的族屬嗎?
闕特勤見他還是發呆,正要再次報明。大帳外,已經接連跑入許多斥候兵來。
這些人說的,仿佛就跟叔叔的話一模一樣,登利可汗開始有了疑惑:不會是叔叔作亂,在找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