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扭轉女子社會地位過于低下的狀況,但宋通針對阿布思的說笑,倒也并不在意。
畢竟,諸族有各自的風俗。
以目前的大唐女子來說,倒也不是過份自閉的。
見他只是發笑而不語,阿布思覺得自己可能說得有些過頭。畢竟,宋通與崔希逸這樣高官的女兒成親,肯定也不是“自由戀愛”的。
想了想,阿布思連忙轉換話題。他巡視了一下帳內的部將,再對宋通說道:“胡族男子,尤其是同羅、仆固的曳落河們,生來都是草原大漠的英雄。他們自幼騎射,稍長就參與戰斗。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對于阿布思的夸口,宋通也是大致贊同。
胡族男子,從幾歲就開始學習騎馬。甚至胡族人就此多有“馬背上的民族”,這樣充滿血性的贊譽。
倒也正因如此,胡族男子相對漢人男子,也就在多了一份豪勇置于,少了一些謙和有禮。
看著阿布思再次得意起來的笑容,宋通淡淡地說道:“突厥人的曳落河,的確也是不少。”
這話說出,阿布思雖然見到宋通的臉上仍帶著微笑,可是自己的心中,立刻生出一股寒氣。
是啊。這次遠征烏德鞬山,阿布思是親眼看到了的。之前的戰斗,即便他知道宋通是有意安排聯軍示弱,卻也被突厥武士的強悍,嚇得膽戰心驚。
畢竟只有數萬人,還是長途跋涉過去的。而十余萬突厥精兵,不僅是以逸待勞,更還在人數上,處于絕對的優勢。
可似乎就在一眨眼之間,那些突厥勇士,就紛紛倒在了寒冷的昆河冰面上。
那血流成河、殘肢斷臂亂飛的景象,令自恃經過多次慘烈戰斗的阿布思,也是震駭不已。
不僅是場面過于血腥,阿布思更還震驚的是,只有幾千的唐軍火器營兵將,就把十余萬突厥武士殺得潰不成軍、尸橫遍野。
這里面的緣故,阿布思大致懂得一些。就是唐軍的火器營兵士,不斷釋放那種包扎得緊實的包裹。而那些包裹被拋出去后,不久就在突厥戰士的頭頂上方發出煙火。
就在那可怕的煙火之中,血腥的場面就出現在參戰的各方人員的眼中。
不是被這武械震懾住,突厥人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間就高舉白旗投降?怎么可能立即就接受了宋通那些令人驚訝的“建議”?
想到這里,阿布思只有沉默下來,臉上也不能再露出一絲笑意了。
他的心中不斷哀嘆:按照這樣看來,我和我的部族只有兩條路。那就是或者全部接受宋通的那些不得不聽從的建議,或者就避入大漠深處。
聽從建議倒還能繼續得到大唐的資助,可以吃飽肚子;如果避入大漠,吃什么喝什么?恐怕真要那樣做,我的部將和各族長者,也未必同意。立刻生出嘩變也是極有可能的。
再說,就連盤踞在烏德鞬山的突厥人,都在很短的時間被剿滅,我又能帶著不情愿跟行的部族,去到哪里安身呢?
還別說在大塘附近的草原深處,就是遠在極寒之地,都被宋通派阿史那博恒這樣兇悍的人去剿平!
心中哀嘆一聲,阿布思只有低下頭來。
宋通看著他笑了笑,就命侍衛把酒肉傳送進大帳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