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怪異恐怖的大鳥飛過去很久,方圓才回頭神來。
“那,那是……”
“像是鬼車,但鬼車并沒有六足四翅。”
身旁的白君君眉頭皺起,同時也悄然的收起了輕蔑之心。
這地方,恐怕不簡單。
“走吧,我們下去吧。”
說著,她伸手拉著方圓的胳膊,不由分說的跳下了樹冠。
站在高處總給她一種心驚肉跳的不安全感。
倒不是恐高,而是一種被獵食者盯上的擔心。
上來時花了數分鐘時間,可下去時卻只用了一分鐘不到。
當雙腳踩在堅實的土地上時,白君君方才心有余悸的拍著胸脯,
“這地方太可怕了。”
這還是方圓首次看見她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和剛剛那只鳥,誰厲害?”
“肯定是那只鳥啊,我跟你說,單是它翅膀上的火焰就能瞬間將我燒成飛灰。”
白君君絲毫沒有打腫臉充胖子的意思。
害怕就是害怕,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我們要正視恐懼這種情緒,因為這是基因對物種延續的保護。”
白君君一本正經的說道。
突然,一滴液體從天上滴落,剛好落在白君君肩上。
“嗞——”
液滴瞬便腐蝕穿了白君君的肩膀的衣服。
“臥槽。”
白君君嚇了一跳,身上突然蹦出了柔白色的半透明光幕。
光幕將滴在他肩上的腐蝕性液體隔絕彈開。
站得近的方圓也倒霉的被無差別彈飛就去。
“呀,大侄子,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君君有些亂了陣腳。
她想跑過去扶起方圓,卻又對那莫名的液滴充滿警惕。
好在作為局外人,方圓看得真切。
“白君君,小心頭頂。”
方圓大聲的提醒。
因為躺在地上的緣故,這也讓他看清了滴在白君君肩上的液滴從何而來。
那是一只深棕色的巨大蜈蚣,一身甲殼上長滿了濕潤的苔蘚,猙獰的骨刺如樹木橫生的枝節。
這樣的偽裝,如果他趴在樹干上不動,人眼幾乎很難察覺。
聽見方圓的提示,白君君緩緩抬頭。
“嘶~”
長著猙獰口器的巨大蜈蚣直接俯沖而下,攜帶著野蠻與蒙昧之氣,宛如巨蟲時代降臨。
看他的架勢,似乎想要將地面的白君君一口生吞。
方圓心中焦急。
雖然白君君說十萬八千個自己也蹭不破她的皮。
但誰知道她是不是吹牛皮的呢?
自己可是有百年道行的,她能有一千八百萬年道行?
才怪嘞!
方圓右手掐訣,深吸一口氣后,毒焰已經開始醞釀。
變化卻來的相當的意外。
只見白君君屈膝蹲身,然后猛地發力,整個人好似化身為一枚人形炮彈。
“呼——”
方圓同時也對著蜈蚣吐出了火線。
“轟——”
躍起的白君君如一顆隕石,筆直撞向了巨型蜈蚣。
轟鳴聲震耳欲聾,沖擊氣浪掀起大片的碎石塵土,就連方圓吐出的毒焰都被“吹”偏了方向,險些燒著自己。
方圓抬起手臂,擋住打在臉上生疼的砂石,隱約間又聽見了重物墜地的轟隆。
數息之后,待“風平浪靜”,他才放下了擋臉的手臂。
一身運動裝扮的白君君站在塵土間,原本盤著的頭發已經散落身后。
她正捻著衣擺擦拭著眼鏡,窈窕的腰肢若隱若現。
而在她身旁不遠處,是那只扭曲著長長身子,反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巨型蜈蚣。
“白……”
他開口剛想要問一下她的情況,眼前景象就突然變得模糊。
等到視線重新清晰,方圓和白君君兩人已經回到了客廳。
方圓依舊保持著爬到在地的動作,而白君君則剛好擦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