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信緩慢地行走在夜色籠罩下的熊山流浪狗救助中心。
腳下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旁邊依稀可見破舊的鐵籠和骯臟的鐵盆。
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一股惡臭與血腥。
突然,就在他經過某一片棚戶時,原本關閉的木門“砰”的彈開。
楊誠信嚇了一跳,目光慌亂的看向聲源,本能的做出了自由搏擊的防守姿態。
“跟我來。”
黑洞洞的門內傳來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
楊誠信心中有些打鼓。
可事已至此,似乎也已經沒有退路了吧。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跟上去。
進入破舊的棚戶,雙目完全無法視物。
他拿出手機準備打開照亮,卻被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來的一只手給打掉了。
“楊先生,跟我來。”
那只手抓著楊誠信的手腕,拉著他往棚戶的深處走去。
楊誠信就像是被帶領的盲人,黑暗中,他只能聽見他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和腳步聲。
如果不是抓著他手腕的那只手還在,且有溫度,他都要以為自己是被鬼牽著走了。
人在不安的環境中對時間的感知會尤為的遲鈍。
黑暗中無法視物,楊誠信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隱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有些灼熱,味道有些刺鼻。
突然,帶著他走路的神秘人停了下來,并松開握著他手腕的手,用毫無感情波動的嗓音說道:
“你面前有扇門,推開它就到了!”
“謝謝。”
楊誠信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果然觸摸到了一扇門冰冷的鐵皮門。
他輕輕的一用力。
“哐當!”
鐵皮受力變形發出巨響,同時那門也被打開了。
昏黃的光亮從門縫中涌出,同時伴隨著的,還有濃郁到極致的血腥氣息。
楊誠信好奇的投入了視線。
“rui~”
楊誠信抬手捂眼,蹲下身子,仿佛要將腸子和胃都嘔吐出來一般。
……
……
昨晚編完程的方圓,又稍稍翻看了一下白君君大姐收集來的古籍,因此睡得有些晚。
那些“書”所用的文字也各不相同,從金文到簡牘文,從戰國五系文到小篆,最后再到隸書,龐雜無比。
他只翻了幾本隸書拓印本,發現書名都是些什么“叉叉隨筆”、“叉叉雜記”、“叉叉逸聞”這種非常隨意的命名。
而作者署名也都是“某某山人”、“某某居士”、“某某祭酒”這種乍聽十分高雅,回神細品依舊覺得十分高雅的稱號。
至于內容嘛……
沒看懂,但又不是完全沒看懂。
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了。
白君君正坐在餐廳邊看手機邊吃早餐。
“看啥呢,這么起勁?”
方圓端著碗來到白君君對面,坐下。
“昨晚一家流浪狗收容中心的數千只流浪狗被屠殺了。”
說著,白君君將手機遞給方圓。
方圓接過一看,發現是“某日頭條”推送的。
某日頭條說是新聞頭條,其實還兼具了逼乎問答,游戲攻略,自駕旅游,影視解說等等。
這是一篇新聞稿,但通篇文風卻更像是一個懸疑小短篇,而不是新聞。
方圓手指滑動,一目十行,快速瀏覽。
就在這時,原本只是將其當作故事,隨意瀏覽的方圓,眉頭突然皺起。
他的手指停在一張配圖上面。
配圖相當的血腥,即便大部分都打著馬賽克,也能看出那一片刺目的紅。
而沒打馬賽克的部分,是一面鐵皮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