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九這一天從下午就開始不順,本來一早上的忙碌,手頭積下的幾件事都已經清楚,結果吃個面的功夫就遇到了公主被刺的事。
帶回來的一群刺客嘴巴硬的很,死活都不肯說是誰指使。
唯一確定的一點就是,確實是不同的幾伙人刺殺公主。
這公主在他看來也是夠倒霉,好不容易在外面漂泊半生,接過回來就被人惦記上。
還有那血衣侯,每當想起這三個字眼,齊九的胳膊上都要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那股凌冽的殺氣和血腥味,讓他一個進出天牢都不怕的人卻感到顫栗。
應天府作為京城刑事的大頭,這一次公主被刺案果然就落到了他們的頭上,還加上的大理寺、刑部和京城的軍方,這么大陣仗看起來不落幾顆人頭是過不去了。
“齊九哥!”一個低沉的聲音,罩著橘亮的燈籠,襲了過來,“這才審完?”
“宋橋啊”,齊九松開腰刀,扭動著脖頸。
“給你說個消息。”宋橋一臉神秘的靠了過來,“今個洪由他們被一個女的嗆到了,想要點好處卻被那女子給耍了。”
齊九松了手,這種事他們見的還算多,在應天府里最有油水的地方就是民事的洪由他們,在京城里犯事的不是皇親國戚的關系也是達官顯貴的連襟。
掌管民事的洪由他們每年都有大把的進項,而他們刑事這邊就顯得慘淡多了,鬧到這個層面上的就算是有人送禮也沒人敢收。
“怎么個背景?”能敢在大牢里嗆洪由他們的不是腦子里有點軸就是背景不簡單。
“哪,查了根本沒有什么關系,一個外地戶,還帶著個愣大個和一個破落書生。”宋橋一臉失落的說著。
他雖然是和洪由他們一塊管民事,但是向來看不慣洪由他們,反而和同樣厭惡洪由他們的齊九關系不錯。
“只可惜咯,我聽說洪由他們要關那個小娘子幾天,非要磨磨她的心氣,讓她吐出來點什么,聽說上面已經同意了。”說著宋橋還指指頭頂的星空。
齊九打了個哈欠,這大牢里也是惡人有錢人的天堂,真不知道這應天府還能待多久,自己真是有種想要離開的感覺,自從見到血衣侯之后,他愈發反感官場里這一套。
“怎么樣?跟我一塊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
“我不去,早點簽了回家了,再說能進大牢的還有什么好角色。”說著齊九便要往里走。
宋橋拎著燈籠趕過來,“可不是。”隨后看看四周無人,悄聲說了些什么。
“哦?”齊九頓時來了興趣。
有人私下里奴隸交易這事早就有了,齊九也知道,但是明顯水不是一般的深,屬于灰色地帶,這下子竟然有人揭露這事,看來那個女的好受不了了,雖然聽上去不至于殺人滅口,但是肯定會讓她以后繞著走。
還是個女子,哎,齊九在心中嘆了口氣。
“好,我跟你一塊去看看。”
宋橋喜上眉梢,連忙引著齊九一塊往女監走去。
這女監里的味道和男監相差無幾,本來女監人就少,就連獄卒都是最少的,更別提有什么打掃了。
齊九屏著呼吸,深步走入,監牢里滿是靜悄悄的,等到他們走進來,喊冤的聲音便驟然響起,無數的手伸出圍欄呼喊著。
齊九和宋橋繼續向里走去,一般觸碰到這些氏族利益上面的人都會被單獨關押在里面。
轉過一道彎,齊九示意宋橋去詢問就好了,自己遠遠聽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