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琳玉一噎。
她在顧家雖好吃好喝,可顧家終究太小了,這些好東西,她也不曾見過。
可這個時候,她怎么能被姜婉玉給比下去。
“這是金絲蜜棗,產自梗陽,上好的金絲蜜棗色如琥珀,呈透明或半透明狀,只供于宮中。”說到這里,姜婉玉拿了起一顆瞧了瞧,又道:“這些蜜棗雖色澤金黃,但比之琥珀還是差了些,雖同產自梗陽,卻同供于宮中的并非一批。”
顧琳玉正準備說話,便聽到姜婉玉認真的解釋了起來。
等她說完,顧琳華早己經一雙星星眼似的看著她:“四妹妹你怎么這么厲害?連這個都知道。”
顧琳玉哼了一聲:“一個鄉下的土包子,能知道什么,不過信口胡縐罷了。”
姜婉玉也不與她爭辯。
倒是顧琳華,聽到這話,氣鼓鼓的就想與她對質。
但這些她也不懂,心思一轉,道:“四妹妹是不是信口胡謅我不知道,不過琳玉你這么懂,不若說說這是什么茶?”
哼,不懂就問,誰不會?
顧琳玉突然就紅了眼眶,拽著大夫人的衣袖哭道:“三姐姐,我知道我不是顧家的血脈,可被換的時候,我也才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四姐姐都己經回來了,若不是擔心母親,我大可遂了三姐姐的心愿,早早離開顧家。”
顧琳華瞪大了眼:“……”她剛才說了什么?
她不過就問了句是什么茶,怎么就扯到身世上去了?
大夫人本就疼寵顧琳玉,見她掉眼淚,整個心就揪了起來。
但好歹還是顧著大面子,只壓低了聲音訓斥道:“琳瑯你這是做什么?琳玉本就身子不好,你這樣三番四次的針對她,是不是非要逼死她,你才甘愿?”
姜婉玉:……
她好像什么都沒說。
大夫人說完,又轉頭去哄顧琳玉。
姜婉玉同顧琳華對視一眼,前者是無奈,后者眼中更多的則是同情。
隨后兩人默契的往旁邊挪了一點。
“這是顧家的三位小姐吧?長的可真標致,想來顧夫人這些年定沒少費心。”
兩人剛挪完位置,便有個聲音插了進來。
姜婉玉撇了撇嘴,后宅婦人夸人,一般都是聰慧嫻靜,大方端莊,因為沒有哪家大戶娶妻,會著重于女子容貌。
這位婦人一上來,便夸她們長的好看,顯然,是別有用心。
姜婉玉明白,大夫人卻不明白,聽到有人夸自己女兒,她高興極了:“夫人過獎了,不知夫人是?”
婦人的目光在她們三人之中來回打量,猶如看一件商品似的。
這樣的目光姜婉玉很不喜歡,但卻沒發作。
顧琳玉卻頗為得意。
婦人聽到大夫人問,笑道:“家夫乃通政司副使。”
通政司副使王和,姜婉玉對這個人很是有印象。
不為別的,就因為在求賜死她的折子里,他寫的最為激憤。
長玦拿著這些折子在她面前哭的時候,她順手翻了翻,就翻到了王和的折子。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長玦不將她賜死,就是德不配位,不應該坐上那個位置。
長玦啊,她的小長玦,從呀呀學語,喊的第一聲便是‘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