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慢慢恢復知覺,睜開眼睛,我正躺在密林里,光透過樹葉打在我臉上,有些刺眼。
我站起身來,看看周圍,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你是老狐貍的什么人?他竟然把五色石給你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來。
我四周望望,沒有見到任何人。
“出來說話,我不喜歡跟空氣交流。”我直接坐在地上,準備撒潑的樣子。
空氣凝結了片刻,一個男人現出了身影。
我抬頭望著他,有些失神。
這個男人,長得太帥了吧。不同于邱瞳的好看,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英氣十足,那張臉精致卻棱角分明。
長得好看的我見過不少,但這個,確實太吸引人了。
我有些花癡的看著這張臉,不當明星真的可惜了。
對方看著我,顯然沒想到我會忽然犯花癡,竟然被我看的有些臉紅。
“你是老狐貍的什么人?”對方又問了一遍。
“額……”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太禮貌。
“我是他的徒弟,白鈺前輩。”我乖巧的回答。
他自然就是狐帝白鈺,能在這里自由出入的,還能有誰?
白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那只老狐貍,怎么忽然開竅了,想起收個小徒弟來了。”
“大概是因為孤獨了吧,蓮山就只剩他一個人了。”我說道。
白鈺愣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這里只有您一個人嗎?其他人呢?”我問道。
“其他人要么沉迷于幻境不肯出來,要么心灰意懶,守著幻境不理世事。”白鈺嘆息的說道。
他的幻境,本意是想找到闖入者心中最向往最美好的一面,用于勸善世人的。結果,大多數人都沉迷于其中,不愿自拔。
果然,心中所向大多求而不得。
“你為什么愿意出來?”白鈺問道。
是啊,我為什么會出來?
因為我知道,縱然幻境的人有千般好,但那不是我愛的他。
縱然愛而不得,我也不愿守著幻影騙自己。
自欺欺人,我做不到。
我的生命,責任太多,也不能僅只有他。
我笑著看著白鈺,問道:“您又為何不愿出結界?”
白鈺抬頭看著結界,說道:“青丘已亂,我終是對不住這片大地。”
父子兄弟,人間至親,都被他困于此地,他又何嘗愿意?
青丘之殤,終是他開的局。
我看著他,說道:“我師傅有句話讓我帶給您。”
白鈺回頭看著我,“哦,老狐貍說什么?”
“他讓我問問您,還記得您當初答應女媧的事情嗎?還記得你的承諾嗎?也許,轉機已經到了。”
我雖然不知道焦霆說的是什么,但也許這對白鈺對青丘來講,是一線曙光。
因為,我看到白鈺的眼神亮了。
“邱瞳在哪?”我問道
“他在幻境里,還沒有出來。”白鈺揮了揮手,我們眼前便出現了邱瞳的幻境。
幻境里邱瞳正看著一個懷孕的女人發呆。女人正在做著一件嬰兒穿的衣服,一針一針,縫制的非常仔細。
做累了,女人便摸摸高高隆起的肚子,說道:“小白瞳,打算什么時候出來?母親已經懷了你99年咯,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邱瞳本名白瞳,啟蒙后自己改姓邱,隨了母親姓。
女人就這么一邊跟著腹中胎兒說話一邊做著針線活,樣子溫柔而滿足。
就在這時,邱瞳站了起來,表情冷酷,完全沒有了平時可愛的樣子。
他手里竟然捏起一道雷咒,慢慢的走向女人。
“他想干什么?”我驚呼道。
白鈺輕嘆道:“他想殺了那個孩子。”
他想殺了自己。
我知道,邱瞳心中一直有恨意。
只是我不知道,他恨的,竟然是他自己。
“怎么才能阻止他?”我問道
白鈺搖搖頭,“不可能的,幻境是人心所向,只有心意變了,才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