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滄月山下恢復平靜,而燕懷袖一點也平靜不下來。
“秋秋,你......”范成和一直站在她身后,本想的是如對方強行進攻,他便沖上去保護她。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對峙。
他有點看不懂了。
難道是大當家臨終前的交代?
仍舊站在原地,望著宋祁早已遠去的方向。
燕懷袖渾身透著一股莫名的悲涼和刻骨的孤單。
聽說有人領兵剿匪,柴房中的柳東泉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覺得自己得救了。
在心中祈禱:趕緊滅光這幫土匪,丫的,敢這樣對待我,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只聽柴房門被打開,柳東泉扭動了幾下身子,心中狂喜,內心吶喊:老子在這里。
門雖被打開,人卻遲遲不見進來,和門口守門的人閑聊了起來。
“人明日我們便帶走,今夜還得勞煩弟兄們把人看住了。這幫個小雜碎,官級不高,一肚子壞水。”
“是是是,常爺放心,人跑不了。”
常爺又和對方閑聊了幾句,便領著春嬋進去了。
見到是白鬼寨的人,柳東泉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怎么不見救兵。
常爺見柳東泉失望的眼神,嘿嘿笑了笑,簡明扼要道:“來的是神甫軍,不過又走了。”
什么?
神甫軍都滅不掉白鬼寨?
一盆涼水潑下,柳東泉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
常爺拿掉堵住他嘴巴的東西,強行塞了一顆藥丸到他嘴里。待柳東泉反應過來,藥丸已經被他吞進了肚子里。
“你給我吃的是什么?”柳東泉試圖把藥丸吐出來,干嘔了半天就是不見藥丸出來。
“這是化蠱丹。”常爺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叮囑道:“明日大當家便要下山,說讓帶上你。唉,你說帶著你這個累贅做什么?礙手礙腳的,真是不明白大當家是怎么想的......”
柳東泉在常爺叨叨叨的念叨中,抓住了幾個重要信息。明日大當家要帶他下山,這是要離開滄月山的意思。他心中又燃起了一絲逃跑的希望,只要不被關在這個鬼地方,總能找到方法逃跑。
常爺絮絮叨叨半天,后面的柳東泉也沒聽到,只聽他最后說道:“你別想著逃跑啊,這化蠱丹若是沒服解藥,當場斃命。”
什么?
“那解藥呢?”柳東泉咬牙切齒,這幫土匪,竟然這般惡毒。
常爺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不耐煩的丟下一句:“剛才我不是已經講過解藥的事情了嘛,腦子不好使也能坐上從五品洗馬官。”
春嬋將柳東泉的嘴巴堵上,一邊堵一邊說,“解藥隔五日服一次,到了時辰,大當家自會給你。”
見這小丫鬟態度還算不錯,柳東泉嗚嗚的說了一句“謝謝”。
春嬋微微咧嘴笑了一下,便離開了柴房。
而山下,準備上山的燕懷袖和范成和,被一聲莫名響起的呼喚聲頓住腳步。
二當家范成和做出戒備的姿勢,沖著已經跟上來的人呵道:“何人?膽敢闖我滄月山。”
只見那人穿著一身淺藍色袍服,一塵不染。肌膚如潔白的雪蓮花,眸子如天山上的池水,精致的五官,美的好似從畫里走出來的男子。
只需看上一眼,便能令女子為之瘋狂。
他正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嘴里喊著:“大當家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