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府,迎月閣。
月盈正拿著馴獸鞭,發瘋般的狠命抽打著跪在地上的烈焰,鮮血從他黑袍上滴滴答答的落下,在他跪著的地面周圍慢慢匯成了小灘。
烈焰搖搖欲墜的身子依舊跪的筆直,他緊抿著雙唇一聲未吭。
月盈打累了,走到茶幾旁坐下,有身穿白衣的女獸奴恭敬的將冷熱適中的茶水遞到她的手里。
她半闔著眼簾小啜了幾口重新放回女獸奴的手中,無意間瞥見一角白衣,猛地睜大眼睛,重新抓起杯子。
“砰”的一聲就砸在了白衣女獸奴的臉上,鮮血頓時就淌了她一臉。
那女獸奴也顧不上擦,立即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她不敢求饒,因為她知道在小姐面前越是求饒死的就越慘。
她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磕破了阿娘死前留給她的一塊玉佩,那是阿娘留給她護身的,當時她就知道今日要倒霉了。當領頭的管事吩咐她今日給小姐當值時,她就知道今日她在劫難逃了。
在這鳳府做事的所有獸奴,哪一個不是活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早一日、晚一日的終歸逃不過一個死,這一天還是來了。
月盈扔掉馴獸鞭,從戒指里拿出上次比賽所得的皎月赤翎鞭,陰笑著走到她面前,看著她驚恐的眼神,興奮的大笑著,猛地一揮鞭,那獸奴便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那凄厲的痛苦至極的叫聲,讓烈焰通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他緊緊握著拳頭,頭忽的抬起又無力地垂下,他都自身難保了,又怎么顧得上救族人,不知道他的兄弟姐妹還有父親母親在哪里,此刻是不是也在無助的受著主人的虐打,難道獸族真的完了嗎?
此刻鳳府尋草院里,已經突破圣王的赤金,正迫不及待的打開房門,朝著鳳飛飛的房間就飛躍而去。
房間里,鳳飛飛正斜躺在搖椅上,嘴里吃著憐香遞過來的已經剝好皮的葡萄,不得不說自從上次北戰宸走了后,這四個丫鬟就都突然轉了性,個個對她體貼照顧入微,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莫也在她旁邊拿個小凳子坐著,彎著腰,非要再細細給她把次脈。雖然她的外傷都復原了,身體卻還是羸弱,臉色依舊透著病態的蒼白,據他觀察這很不正常。于是以把脈為由想著再給她好好看看。
為了不讓她察覺,他只用了一絲精神力細細的探查著她的身體,還提議讓她邊吃邊看診以此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當莫也的這股精神力一進入體內,鳳飛飛就知道了,只是裝作不知罷了,反正有人幫他她也樂得自在,最好借著他的口讓北戰宸知道她的情況有多糟,然后趕緊主動把這婚給退了。
赤金“嚯”的一下大力推開門,驚得莫也差點一頭栽鳳飛飛懷里。
而這看在赤金眼里,就是鳳飛飛悠閑的躺在躺椅上,懷里還摟著個美男,再看看旁邊的憐香,正殷勤的給她喂著水果,這日子過的可真舒坦。
自己辛辛苦苦閉關累死累活的修煉是為了誰,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敢趁著自己不在時把別的男人領家里,還被自己給逮個正著。
頓時怒火中燒,一個箭步躥上去,一只手提著莫也就跑了出去,院子里頓時傳來莫也殺豬般的嚎叫。
鳳飛飛頭疼的扶著眉心,這熊孩子還是太暴躁怎么辦?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莫也被暴怒中的赤金給打死吧,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況且他對自己確實盡職盡責的,是個難得的好大夫。
想到這里,鳳飛飛趕緊起身也追了出去,沖著赤金就高聲喊道:“那位帥哥拳下請留人!”
赤金倒是停手了,看著鳳飛飛,一臉的委屈和不甘,問道:“他有我好看?”
鳳飛飛這時候也認真的打量起赤金來:他渾身隱隱散發著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如瀑的黑發瀟灑肆意的披在腦后,邪魅的臉上,肌膚近雪般剔透皎潔無瑕,刀刻般俊美的五官,濃密的眉毛下,深邃的鎏金色雙眸里微染著一絲慍怒,高挺的鼻子下,緋色的薄唇委屈的緊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