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師范生,我們是享受國家的生活補貼的。
當時每月月補八十元。
現在看來不多,但是當時還是挺香的。
畢竟是憑空得來的正經錢。
而那天早上,我剛發現月補來了。
當時還很開心。
所以對卡里的余額便有了印象。
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
在排除掉有人充錯錢給我的選項后,我很快就猜到,應該是婁子柔沒用我的校園卡去結那筆賬。
猜到這點后,我很不安。
當天寫日記時,我甚至把婁子柔想成了一位深不可測的情場老手。
因為他切實地抓住了我的軟肋!
我這人一直都認為感情是受個體的意向所支配的,變不變要看個體的態度。
而金錢卻是獨立于個體精神外的客觀存在,賺或虧得計算得明明白白。
我起初以為婁子柔是看穿了我對于金錢的態度,所以才故意不用我的錢,而是花他的錢,讓我不得不與他陷入欠與還的拉扯中,并最終因日久生情而被他所俘獲。
畢竟那天的婁子柔給了我這條咸魚很大的震撼。
但我寫完后又覺得有點扯。
或許他只是因為大男子主義作祟,才會選擇不花我的錢呢。
總之,我糾結了。
發現余額不對后,【我滿腦子都是他】。
當時的我并沒有意識到這點的。
有些事情在你懷疑時,就已經陷入了。
我也是在后來翻看日記時,才意識到這點。
現在想想,婁子柔大概就是從那天開始,擺脫他那舔狗的命運的。
原本我對他沒有絲毫的想法。
但那天之后,這種想法應該就產生了。
只是當時的我并沒有意識到而已。
那天晚上,我本想在晚自習后找婁子柔“加倍奉還”。
但他沒給我這個機會。
一放學就溜了。
我鼓起勇氣去宿舍找他,他也不在,胖子說他好像是去跑步了。
我于是又去了中區找他。
但還是沒有找到。
等回宿舍,我處理完瑣事,還是意難平,便打電話去了他們宿舍。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這次他倒是在,不過卻在洗澡。
可惡!
小小的婁子柔竟然敢讓本姑娘吃那么多次閉門羹,待會兒日記本里一定要給他安排上!
我讓接電話的他們宿舍的舍長矬男,告訴婁子柔,等婁子柔洗澡完就給我回個電話。
矬男說沒問題,我就掛了電話。
不到三分鐘,婁子柔的電話就來了。
我忙下床去接。
“喂,老鄉,找我干嗎呢?”他問。
這本是一句很普通的話。
但在那時的我聽來,卻被翻譯成了“小浪蹄子,終于忍不住想我了吧”。
我于是不爽地問:“你晚上跑去哪呢,我找你好半天都找不著。”
“我……沒去哪啊,就……就是去南區了。”他吞吞吐吐地說道,像是要掩蓋什么似的。
“你跑那么遠干嗎?!”聽完他的話,我的情緒波動更加劇烈了。
“額……去……去書店退會員了。”他有些尷尬地說。
得了,事情真相大白了。
一切也都對得上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
這是我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