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剛去周圍轉了半天的程垣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突然出聲道。
“是啊，”我看著程垣不可置信的表情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只見程垣仔細的打量了沈休寧一番，然后不太確定的問：“沈…公子？”
沈休寧似乎早就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性別產生誤會，“嗯”了一聲。
“之前從未聽池暮提過，我還以為你是…”程垣倒是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完，反而扭臉對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怎么也不提前給我們介紹介紹，是不是不夠意思？”
這會兒倒是沈休寧替我開了口：“我們雖是青梅竹馬，卻已許久未見，這些年彼此都變了不少，也是剛剛才相認的。”
我也不知道沈休寧說得是真是假，但想著他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扯謊，便附和著點點頭。
程垣聞言倒是沒有再說什么，自來熟的屬性讓他和沈休寧迅速熱絡起來，沒多大會功夫，兩個人便已經稱兄道弟了。
只是沈休寧時不時看我一眼，眼神是我描述不出的復雜。
但很快他就移開了視線，那雙極美的鳳眸又恢復如常，仿佛剛才的眼神只是我的錯覺。
還未等我深思那個眼神的用意，江昀便領著秦妤回來了，而秦妤的手里還拿著一把藕荷色的靈劍。
不過才一眨眼的功夫，這就只剩我沒有了？
“池暮，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小陳師兄了，他好像是有要緊的事找你，”秦妤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我，催促道：“說不定是收徒的事，你趕緊去看看，他這會兒應該還在書院那邊。”
“好好好，那我這就去。”想著我也有挺長時間沒看見小陳師兄了，這次去說不定還有關于門派其他的瓜可吃。
……
我趕到書院門口的時候，小陳師兄果然還在那里。他看到我后，十分熱情的招了招手。
“師兄怎么突然叫我來，”我看著面前眉清目秀的青年，有些激動道：“是不是又有新的小道消息了？”
“你這孩子，”小陳師兄有些哭笑不得，“我找你就不能有別的事？”
我忽然想起秦妤說的話，道：“難不成是收徒的事？”
小陳師兄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須，點頭道：“我正是為這件事而來…”
“不知道是哪位長老愿意收我為徒？”一時間，九位長老的形象在我腦子里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只要不是七長老，我覺得都特別好。”
畢竟七長老那可是清云派出了名的女魔頭，要求嚴苛不說，還脾氣古怪。在門派里這么些年，哪一屆的弟子對她無不是聞風喪膽，要是落到她手里，以后的日子，還真是不敢想象。
小陳師兄無奈的笑了笑，道：“自然不會是七長老，她素來喜歡清凈，收徒這種事，她老人家從來都不參與，歷屆都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我又道：“那難道是八長老或者九長老？”
“八長老已有弟子，雖是幾名外門弟子，但于他而言也夠了。八長老醉心煉丹多年，門下的事都是徒弟們在打理。若是再收你過去，也只能委屈給他的煉丹爐添柴。”小陳師兄嘆了口氣接著道：“至于九長老那就更不用想了，他老人家常年在外云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難道收你去給他看門嗎？”
“那你上次不還說九大長老為了搶江昀、程垣和沈休寧差點動手嗎？”我忍不住吐槽道：“這七長老陪跑，八長老閉關，九長老云游的，九大長老是怎么吵起來的？”
小陳師兄聞言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那這樣講不是更有傳奇色彩嘛…而且也更能突出三位新弟子的天資卓越啊…”
我眼皮子抽了抽，好家伙，這還真是營銷號的嘴，騙人的鬼！
“咳咳，偏題了偏題了…”小陳師兄突然的手中“唰”旳憑空出現一把靈劍，他接著道：“言歸正傳，我這次來是替我師父收徒弟的…”
“六長老？”我記憶里這位長老一向閑散的很，門下除了小陳師兄還有十幾位外門弟子，算是九位長老門下，人丁最興旺的了，怎么還要再收徒？
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小陳師兄連忙解釋道：“我師父門下弟子雖多，但平時處理大小事務的人卻只有我一個，而我最近攤上一件麻煩事，需要親自下山去解決…”說罷還嘆了口氣，但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堅定，“在這屆新弟子里，師兄最看好的就是你，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處理那些門內事務，一定比我做的還好…”
“但是師兄，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對于六長老門下的規矩并不熟悉，而且資質平平，怕是難當此任。”我雖然被對方說得有點心動，但對我自己的能力還是有點ac數的，我低頭瞥見他手里那把淡金色的靈劍，又道：“況且這把靈劍也未必會擇我為主，實在是愛莫能助…”
正當小陳師兄愁眉苦臉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一道頗有威嚴之感的成熟女聲：“原來白榆在你這兒…”
我聽到來人的聲音，全身像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尾。
七長老？
她不是在千秋臺坐著陪跑嗎？怎么來這了？